《洛可可绘画大师——布歇》

吴砺

                                     《洛可可绘画大师——布歇》

翻阅《洛可可绘画大师——布歇》／何政广 主编 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8（世界名画家全集）

这个画家的名字我并不熟。第一页根据这个十八世纪的法国画家原画做的版画中，青年时代的画家把自己画成了一个英国诗人雪莱式的美少年形象，一个相当女性化的形象。画家一手拿着的画板正对着观众头，头侧面看着画面的右侧，美女式的大眼睛，小嘴，头发微卷，便装……

《海格力斯与翁法勒》（1724年），画面上一对情侣裸体双腿交叉坐在床边相互接吻，最吸引观众眼球的是，男子左手紧握住祼女饱满的乳房，这极具有挑逗性画面。真的很难想象，法国人十八世纪艺术品就这样的开放。画这幅画时候，画家二十一岁，真算得上天才……

十分奇怪，布歇的一些画面中的人物，如《系吊袜带的女士与仆人》（1742年)，《幸福的乡村》，《早餐》（1739年），《维纳斯的胜利》（1740年）等，像极了现代社会的芭比娃娃的玩具塑料，或瓷娃娃模型，或是过去中国民间年画中同样道具化的人物面孔……这是一个带点情色的成年人童话世界……

艺术家都是自视甚高的人，“这次的罗马之行也的确没有让布歇留下美好的回忆。直到1766 年，布歇在写信给德国画家克里斯蒂昂·曼尼齐(Christian Mannlich)时还曾如此写道：‘别花太多的时间在罗马，或去研究意大利的画家作品，他们不过是徒具盛名而已，拉斐尔的画让人失望，米开朗琪罗的作品又糟糕得吓人。’”P27

是的，只有藐视过去所有的天才，你才能像儿童一样，童言无忌般的自信心十足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力图创造出与众不同的作品……

内心真正卑谦的人，不会成为伟大的艺术家的……所有的伟大作品和人物，都只是大自然万事万物中的其中一草一木，不值得崇拜——只有这样想的人，才可能成为人类中的天才之一……

《渡河》(1730 年) ，《猎豹图》（1736 年）是充满阳刚之气强有力的作品。

《吕斯兄弟》《有隐士的风景》（1742年），这个风景画中的天空和云彩相当的接近真实，真的诗意十足……

《有磨坊与神殿的风景画》（1743年），其天空光亮和云层交汇，诗意十足，难怪画家对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的画表现出不屑，这真是有自己的干货……

《彭巴杜夫人肖像》 （ 1756 年），《彭巴杜夫人肖像 》 （1759 年），这在美术课本中见过。

《在火神武尔坎熔炉前的维纳斯》（1757 ）年，《天后朱诺要求风神伊欧勤撕将风释放》  （1769） 年《艾尼亚斯拿剑给维纳斯 》 （1769 年），这背景中天幕让联想起哈勃望远镜拍下来的宇宙中最华丽最梦幻的星云照片——这是天才才有能力制造的最华丽的神话世界天空，竟然和二百多年后在宇宙深处看到的最华丽最梦幻的星云不谋而合。

（二）

“洛可可”一词具有“螺贝”的意思，用以形容造型艺术中那种善用蜷曲的线条和繁琐的装饰风格,布歇的画中女人肌肤，都有贝壳内侧粉白色的光泽。

“洛可可”绘画艺术，是指法国路易十五时期( 1 71 5—1 774年)所崇尚的艺术风格，画面纤细、轻巧、华丽、装饰性。画家多用C形、S形或漩涡形的曲线,轻淡柔和的色彩，画面明丽。“洛可可”绘画艺术的奠基人是安托尼·华托，典型代表人物是布歇。

布歇喜欢用古代神话、爱情故事做题材，如《维纳斯的胜利》、《狄安娜出浴》。他的作品受鲁本斯和华托的影响较深。布歇是位多产画家，一生作品约有1 000幅油画、1 0000幅素描，．另外还有1 80幅驭画，他的素描最有生气。

布歇的作品除了田园画和风景画外，在神话和肖像画题材方面成绩斐然。他十分擅长描绘全裸或半裸的女性，其中比较著名的作品有《沐浴的狄安娜》(1742)等。在这幅画上，女人体显得晶莹明媚，有色彩的透明感，有轻盈、华丽之美。

18世纪上半期法国宫廷沙龙被女性的趣味所左右，擅长歌颂女性、爱情的洛可可绘画风格风靡欧洲。与发源于意大利主要为教会服务的巴洛克艺术的强健、激烈相比，发源于巴黎的洛可可绘画艺术显得更加柔媚、繁琐。

狄德罗(Denis Diderot，1713—1784)是布歇画的最激烈的抨击者：“对这个人，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作品中趣味、色彩、构图、人物性格、表现力和线描的堕落紧紧伴随着他人格的堕落”，“我敢说，高雅、正直、真纯、朴素等观念，对他几乎已经是生疏的了；我敢说他没有观察过自然，至少是能够使我的心灵、你的心灵、一个天性善良的孩子的心灵、一个感觉敏锐的妇人的心灵感兴趣的自然……”他还指出布歇的作品“没有艺术的幽婉，只有艺术的花哨。”

卢梭(Rousseau，1712—1778)批评布歇说：“他会把自己的才能降低到他那个时代的水平，宁可创作出平庸的作品，在有生之年受到羡慕，而不愿创作那些惊人的作品，在久违人世之后受到敬仰。”

俄国批评家普列汉诺夫说：“感官享乐就是布歇的理想，他的幻想和他所描绘的维纳斯是纯性感的维纳斯。”

像狄德罗，卢梭，普列汉诺夫等平民的大知识分子，若看充满粉脂气布歇的画，肯定是气不打一处来……

同行画家雷诺阿说：“布歇的《戴安娜出浴》是最使我欣喜若狂的作品，我完全成了她的俘虏……布歇才是最好的理解女人体的第一画家。”他是被雷诺阿称之为启蒙老师的人。

布歇对女性的身体美有自己的见解，“女人身体既不能让人看到骨头，又不能感觉有肥肉；不是瘦骨嶙峋，必须是圆润的，瘦腰且要优雅。”布歇柔媚的女人画有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布歇所描绘的上层社会女性优雅，身穿盛装，犹如盛开的牡丹花。

洛可可艺术也向其他的艺术一样有它诉说着他所在的时代故事和社会，它也是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的绘画产物。布歇为代表的画家只是在反应那个时代的上层社会或是贵族的价值观和审美观。

布歇画中呈现的是自己天才，是世界美的森林中千万个树枝中的一个分枝。

吴砺

2019.8.9

附录二：《洛可可绘画大师——布歇》摘录：

“18世纪的法国美术，主要的潮流是洛可可风格，与洛可可相对立受启蒙运动影响的市民写实美术，  以及18世纪末叶法国大革命时代兴起的新古典主义。洛可可(ROCOCO)是从法语rocaille 转化而来，原为贝壳华丽之意。路易十五时代追求奢侈、豪华、纤细和优雅趣味，就是洛可可美术的典型风格。在绘画之外，也流行于建筑和室内装饰，巴黎苏比斯府第和德国波茨坦的无忧宫为代表性建筑。洛可可的代表性画家为布歇、华托、夏尔丹，他们被誉为洛可可的三段主旋律。

布歇(Francois Boucher，1703 – 1770)出身于画家家庭，  曾入勒穆瓦纳的门下学画，并研究过华托的作品。同为洛可可代表画家的华托，许多绘画作品中的题材和戏剧场面相关，他甚至从戏剧场面取材构成作品，并运用一种丰富诗意的虚构气氛和对美好事物的幻想统一画面。布歇从华托的作品中学得含蓄蕴藉的基调，以及爱情柔和气氛。二十岁获得皇家美术学院的一等绘画奖，后自费留学意大利三年。回到巴黎后，  由于绘画作品颇受宫廷贵族赏识，经常出入贵族沙龙。路易十五的情妇彭巴杜夫人，尤其赏识布歇。她请布歇设计服装和室内装饰，并画了很多幅衣着华丽的肖像画，极尽美化颂扬，至今成为洛可可风格肖像画的重要代表作。

布歇的绘画主题多为女性，有宫廷沙龙贵妇人，借神话中的维纳斯、戴安娜等人物描绘爱情的寓言与享乐生活，以及女性结合自然风、  景，描绘互相挑逗游戏的情侣。常用白中泛红的色调表现裸体，又用珍珠色与蓝色的微妙关系组成富于旋律的画面。画中女性的美，在理性中带着活泼明朗的感性。因此有人说：洛可可的世纪是女性的世纪。布歇描绘女性美的世界，是与华托的优雅相比美的华丽，洋溢官能的生命的喜悦。布歇具有相当高超的写实技巧，透过自然诉诸官能的装饰美，说明了洛可可的沙龙文化是带有法国人独有气质的官能愉悦文化。布歇画中的洛可可的典丽、豪华而官能美十足装饰景象，是波旁王朝旧体制下最后的灿烂花朵。P000

18世纪法国艺术家弗兰西斯，布歇(Francois boucher)是洛可可画风的代表画家。他的多才多艺、坚毅果决以及勤奋多产是许多画家所无法比拟的。

布歇的作品中满溢着奢华、艳丽、细致以及诉诸感官的装饰风味，但是也同样充斥着画家的丰富情感。不论是抒写卖弄风情的挤牛奶女工或是丰满的维纳斯，总是在嬉戏中不失古典风味，在丰腴肉感中依然具有优雅风格。

即使偶有肤浅之作，布歇熟练的笔法与构图技巧都能掌握住作品的精神，绘画涉猎历史画、神话题材、  肖像画、田园风景画、大幅作品中所表现的日常生活系列、静物画等。

布歇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位历史画家，偶尔他也作些以《圣经》故事为背景的画作，如从早期的《燃烧丛林前的摩西》到晚年的《圣徒彼得接受信心考验的尝试水上行》。但是，由于在他笔下所出现的英雄人物、勾引男人的女人或者是调情的乡下姑娘，往往都呈现出一种迷人的魅力，也就更增添了作品中所特有的装饰感。而那些轻松的、优美的、充满活力的古典诸神以及穿着典雅的牧羊女，让他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艺术家，1直到新古典主义抬头为止。

布歇也在许多艺术领域中展示了自己的艺术才能。扎实的技巧根基，不但使他能在绘写大幅作品时毫无困难，也让他游刃有余地将触角伸入到挂毯画及舞台设计中，甚至为当时在巴黎近郊的范林陶瓷厂，也就是后来以出昂贵瓷器著名的塞弗尔1 (Sevres)作陶瓷图样设计。

布歇在成名后收了不少的学生，最为著名的一个是笔触轻柔、色彩明亮的佛拉戈纳尔，一个是后来成为古典大师的大卫。1大卫原是布歇的远房表兄弟，早期作品也曾受到布歇的影响。

当然，布歇的成功多少也因为能幸运得到路易十五情妇逢巴杜夫人的赞助与鼓励（彭巴杜夫人也是布歇的学生之一），让他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尽情为皇家、特别是彭巴杜夫人各处的居所以及皇宫绘制无数的画作与挂毯。不过，他并不像路易十四时的首席画师勒。布朗那样，只是投人所好，集合大批艺术家制作所谓“路易十四”统一风格的美术装饰或工艺品。事实上，终其一生，布歇总是孜孜不倦地勤于创新与创作，做了一名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勤劳者。

事实上，在当时讲究享受，生活奢侈逸乐成风的时代背景下，布歇的多产与努力不懈亦为他赢得了独特的地位。“他一天工作超过十二小时，从孩提时代抓起画笔开始，直到生命结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他奔驰的想像力。”“布歇很少外出，即使短时间的外出也都是到凡尔赛宫，或者哥普林(Goblins)织造厂这些他负有职责的地方。有时他也到歌剧院去，因为在那里他主持了舞台布景与服装的设计；他也拜访一些自然生物学家，以及大自然的爱好者，总是把自己放在画架前，用最普通的画具来写生。”

另外，布歇的成功也得自他年轻时职业上的经验及做学徒时所学得的技巧，他作雕饰的技术与速度都超过许多职业性的1雕刻师，他的作品中总是有实景也有幻想，即使是娱乐之作，他横溢的天赋也都让人震惊不已。有十年多的时间，布歇为了生计而不得不模仿他人的作品，不能不照着别人的作品做雕饰，但是在长期模仿之后，依然能够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道路。

如果想要了解布歇的画作，就不能不知道，布歇在晚年时高人一等的艺术家地位。他在1765 年成为首席皇家画家，他1曾经掌管皇室的艺术工厂，也就是哥普林挂毯织造厂，他的画作对当时的艺术或工艺都有着不可讳言的影响。虽然不少批评家对他颇有微词，但是布歇的地位并未因之而动摇，他也从未放弃过对艺术的追求，他所代表的不仅是一种艺术风格的中心人物，同时也做到了一位倡导者应尽的责任。

有人批评布歇的作品过于娇媚，也许是他所选择的题材一那些罗马神话中的诸神与牧羊男女的心灵世界，还有他在接感受到艺术家全然享受艺术创作的一份愉悦与活力。他也是当时最出色的风景画家，不论是他从罗马回来之后所努力追求的独特田园风格作品，或者是用来衬托神话故事后的背景。连画风一向崇尚严谨，后来成为与布歇枚格降讶调截然不同的大卫，也不能不称赞布歇在色彩上的表达是真正惟一的巨匠。

从某些角度来看，布歇与后来的印象派画家雷诺阿倒有着惊人的相似之点，甚至有人以为雷诺阿是布歇的转世。因为他们都有着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都在当时的社会中享有盛名。但是，与雷诺阿不同的是，布歇精心营造的世界，那些女神、仙女或农家男女，却与现实生活的距离相当遥远，不像雷诺阿，总是忠实地记录巴黎人的生活。但是，布歇与雷诺阿笔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丰满迷人，在其身处的时代中，也都一样需要用不同的眼光去欣赏、去感受。P013”

附录二：布歇(Francois Boucher)作品

https://www.mei-shu.com/famous/27183/artistic-180377.html

吴砺

20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