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陕西靖边神树涧和波浪谷

吴砺

                                            游陕西靖边神树涧和波浪谷

                                                                              ----晋陕八日游第五天

                                            二Ｏ二Ｏ年十月二十四日（星期六）

                                                       （一）

7:52，从榆林市出发，前往靖边神树涧。高德地图显示118公里，大致朝西北方向行进。其后从靖边神树涧到龙洲镇波浪谷，67公里，大致朝南行走。

导游小朱说，榆林市没有什么特别，除了有煤和石油，吃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吃的没有关系，有好玩的就行。吃回家慢慢吃就行。”车上有人回应到。

    路边枫树黄红绿三色皆有，让人眼前一亮。

榆林柳树真的很有特色，一米高左右树主杆处被人为砍断，再长出几十根向上的笔直二三米长的树枝。

从榆林市内看，看不出它与南方城市的差别。

    我昨天路上想，若是像美国人拍摄的《鸟瞰非洲》，拍出大地上大自然的地面上天然的图案；我们用无人机高空拍摄山西陕西黄土高原的四季地貌特征图案，那一定是可以获得一系列最伟大的大地摄影作品啊……

    沿途是一片豹斑斑点分布草块的荒漠。几米宽的护路林带林木，十分茂盛。偶尔见到农庄，大片大片的杨树。

    这里农田总是以玉米为主。路边有一堆堆站立着围成圈的玉米秆。

    8:36，出现漫长的低山岗，大地缓缓凹进去，有大片的农田。

    我一直想着这些玉米秆的用途。护坡，绿化沙漠。

    地面上出现十多米深的凹沟。

     再向前，上百米宽凹进去干河道上有农田，上方是水库。谷歌地图上标示是无定河，王圪堵水库，宽约一公里。

     8:49，又见干的V字体十几米深的沟壑。

    想想古代这些散落在这些荒漠中的人家有多么孤独。

    路边有一条二尺高红叶树苗，落下的红叶铺在地面上，像红地毯式的，十分惊讶。

    地面开始起伏，盘旋。

    这种大地盘旋，大地涡流片，大片的玉米地，气势磅礴。

    行走在大地上的感觉，真的很好。。

    到黄蒿界。9:04，下高速。

人只有旅游中，才能真的感觉到自己是人类文明的一个人。

汽车在土路上，十分颠簸。深沟，玉米地，黄土干河道。玉米棒在地面，金黄，十分灿烂。

越过干河道，过四五米高左右黄土丘山岗。杨树。

    路边地里向日葵，成片垂坠着脑袋，让人想起电影电视剧里，大臣们在紫金城跪着一片。

    颠簸在这半个荒原上，真的好过瘾。

    旅游景观在途中。荒丘疏树。

    世界还有这么一片天地，你没有来过，你就不会知道。

    到了老柳树的神树涧。见到第一棵，标龄243年。黑色主躯干在地面上弯曲成拱桥，而上面生长着像密集细竹竿式年青绿色新枝，向我们人类展示着它的巨大的生命力。四周干枯荒地上散布十几颗这样的老柳树。这是大自然出神入化的境界，画面。

这个跑了两个小时路程的号称三百棵古柳树的小景区，真的十分特别。我们实际看到的，约十几棵古杨柳。

盆景式的粗黑裂开的伏在地面上的树身，上面生长着年轻的众多的柳条，柳叶片已经微黄，被游人扎了一些“红丝带”，黄绿柳，黑粗身，红丝带。当你抵近它们摄影，它们真的很适合进入画面。

这是大地上大自然与人工合做的巨大的盆景艺术作品。

这乡村的荒原上的一小群残留的古树，不知为什么当初能够躲过当地人砍柴火的刀斧。或许，因为它们可以不断能够长出新柳杆柳条，因而得到了处以极刑的赦免。

这些粗一两尺，裂开树身几米长，如古老的鳄鱼身体表面，上方却新枝插满，生在荒地杂草丛生中，印着平淡的灰蓝色天空，落在阳光下，它们给我的感觉，真的是既新鲜，又让人有些感伤。

古柳的主干大都中间空的，有倒伏在地上，有的四下裂开，形成开屏状，只有树皮在连着，却生长的茂盛。每棵树，似乎都是自信满满，千奇百怪，各各不同。不同的角度，形象变化。树干如铸铁的黑色，铁渣般不平。他们身上透出大自然的灵气，坚忍不拔的精神，无所畏惧的气质，悠然自得的满足感。

  它们是雕塑，是这高原大漠中的精灵！如此的气质与神韵，如此的傲视苍生！

    返回。

    再次看到大地低长的山岗。它是怎么形成的，大地相互挤压，拱起来的？它的外轮廓已经十分的圆滑，大地上长长的蟒蛇。

    马季沟。

右边巨大浅碟式的大地凹进去的造型。它尽头处的阳光照亮，微棕红色沙漠土和褐枯的植物，混合成干燥的色彩和洪荒宏大的美……

我在给792金鱼群的大学同学微信中写道：

    “我到一个地区旅游，出发前什么资料都不看。等旅游后回家，再找一切能够找到资料看。先是不让别人文字影响自己观看风景，之后再向别人求助，这样写起游记来，既有点自己的东西，但是又不会内容太单调单薄。

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还没有出现大自然的伟大歌手。

我倒很想成为之。但是，我读的书太少。

现在，我真正有一种做小学生的感觉，和想读书的渴望。我真的有一种生命刚开始的感觉，或者我的生命和生活还没有开始的感觉。”

     突然，我想听听音乐。

     维瓦尔第的《四季》。多少优雅激悦的音乐。这音乐，“仿佛来自虚空”，来自音乐天才的无中生有的创造力……

     11:36，天上有薄薄的云层，覆盖大部分天空。再次出现碟盘式的浅凹的大地，这个碟盘的中间，隆起浅浅山包，很美。

    上下单人床尺寸铁丝网筐，悬空装着上大量黄灿灿的玉米棒。真的聪明设计。

    我想写一篇“我的发明：用装满鹅卵石铁丝筐子放在布满鹅卵石河滩浅水中做人行道”。水泥，与鹅卵石河滩不和谐；铁丝筐子装满鹅卵石的规则与鹅卵石河滩无序对应，会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11:45，出现水库，红色土壤。

                                                             （二）

    中午，在“丹霞人家”农家乐的餐厅吃饭。这是开阔的平原地带一个孤独的农家。屋前一棵树上，一群麻雀叽叽喳喳。

这里是风吹出的“丹霞地貌”地貌。我们到六号区。小巴士把我们带到离一个高高的孤单山岗不远地方，停下。地面是厚厚的白色灰尘。

这是原始的状态风景点，路边有不多的杨树。它们在空旷的大地上，在阵风中摇曳生姿，树叶喧哗着，发出哗啦啦溪流般的流淌声音，很美。

    这土岗，从东到西南视角约二百二十度，一两百米高。

    我们的景点是在土岗下方一块红色的土丘，像是多个丹麦手撕面包覆盖在其表面上。

这是靖边县波浪谷一个景点。游人不多。

我们直接走到这红色的、各种各样的、立体的流线大面包群上。风真大。这里就是这样猛烈的风蚀出这一小块千变万化的流线外型和条纹的一小片山丘。

这真的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馈赠和鬼斧神工。它部分黑色流线和斑驳的脱落，让我想起了敦煌佛窟中人类绘画中的飞天曲线。

不知道当年敦煌佛窟的画工，是不是也从这样大自然天然的曲线中获得了飞天神逸曲线的灵感……

    这些凹凸有致不平的曲面，有脸盆大小，有洗澡盒大小，有些像干牛粪及其曲线，有些像海中贝壳及其外壳的纹路，他们似乎是无穷无尽曲线和小曲面的组合体……

    在这些景点的一个两人高的曲面坡面下方，我想起来了伊拉克裔英国女建筑师扎哈·哈迪德的一系列建筑作品水泥建筑外墙——若是我为建筑设计师，我一定用激光三维立体测绘，将这里所有的曲面存入电脑，直接选择它们作为我设计的人类建筑物的外墙，那真正是来自大自然风力造型设计……

只是，这里应当早入正式列入国家级管控，尽快地保护起来……

对应的美国亚利桑那州波浪谷，“为了保护这奇美的自然景观，在地质学家和环境保护专家的意见指导下， [4] 美国国土局每天只准许20个人进入波浪谷参观，而且必须办理许可证。20个许可证的名额，有10个在网上抽签获得，有10个在当地国土局管理办公室现场抽签。[3] [5] ”

     我想起剑桥学者罗伯特·麦克法伦《心事如山》中的一段描述：

“它们是整块的石头，被水、风和霜的力量雕刻成错综复杂、充满活力的形状……它们的价值在于它们表达了它们产生过程的历史和力量。石头表面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沟、槽、气泡、脊、孔，都是亿万年的见证。每块石头是极小的握在手里的宇宙。”

    4:57，返回。一个土堡，总怀疑是它是古城墙，或是烽火台。

这样的土地，陌生又熟悉。

这么大把土地上，看到的另一个景象却是贫穷。

吴砺

2020.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