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未散的故乡——意大利美食之旅

吴砺

                          炊烟未散的故乡——意大利美食之旅

                                             

                                                ——观看纪录片《意大利美食之旅》随记

              

                       第一部

            一

两个意大利老人，

安东尼奥·卡路奇欧和詹纳罗·康塔尔多，

离乡五十载，

踏上归途，

只为再尝故土滋味。

“人生的本质，

不过是营养与繁衍，

食物与家庭。”

多么深刻的人生总结！

母亲的干酪水饺，

一粒面团，

包裹着爱的褶皱。

乔瓦尼·拉纳发明了机器，

可年轻人却已忘记如何揉面。

热巧克力，杏仁布丁，

慢炖玉米糊杂烩，

曾是贫穷人的一日三餐，

如今化作尘封的记忆。

而今天的意大利女孩？

不再下厨，

古老的手艺

如面粉般从指缝滑落……

              二

南方的坎帕尼亚，

曾是饥饿之地，

却孕育了披萨、意面、番茄酱——

馈赠世界的平民美食。

阿玛菲的风，

吹起小小的螺丝粉，

细棒一滚，

面团盘旋而上，

贫民的手艺，

变成餐桌上的欢乐。

那不勒斯的红酱，

香肠、猪排、牛肉，

炖煮在红酒和番茄里，

三瓶番茄酱的炖煮，

熬出家的味道。

有人说，

意面不是马可·波罗带回来的，

罗马时代，

小麦是帝国的馈赠，

贫民把它做成干粮，

为饥荒的日子留存。

五百年历史的格拉纳诺，

意大利的“面食圣地”，

山泉水纯净，

海风吹来完美的干燥。

两个老头，

花四百欧元，

吃了米其林二星的晚餐，

却发现，没吃饱……

                三

皮埃蒙特，

我最初认识它，

是从贝多芬的序曲里。

“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意大利菜。”

这是我第一次听意大利人这么说。

老家的亲人相聚，

忽然响起一段咏叹调，

熟悉得让我泪湿眼眶，

却一时想不起歌名……

钟楼高耸，

是意大利乡土情怀的象征。

1861年，意大利统一，

政治统一了，

可厨房从未合而为一。

松露，

是国王与猪的最爱——

幽默里藏着哲理。

皮埃蒙特的稻田，

养活了欧洲一半的大米，

青蛙跃出水面，

是童年的回忆，

是旧日的影子。

姜蜜里脊，

奇特的味道，

两个老头皱眉，

坚持先学完二十一大区的菜，

再去世界流浪。

但年轻人不想等，

时间也不会等。

我终于想起来了，

那首歌，

是帕瓦罗蒂的——

《偷洒一滴泪》……

                 四

普利亚，

朝圣者的古道，

如今通向美食。

复活节的羊肉炖豆子，

贫困的智慧，

被岁月熬成一道浓汤。

圣若望·罗多通小镇，

“宗教，

是混乱世界中，

寻找简单答案的方式。”

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酸甜面包沙拉，

又一道贫穷人家发明的食物，

节俭，

却温暖人心。

意大利的民歌，

总是那么感性，

亡灵节的旋律响起，

泪水不由自主滑落。

双层蛋糕，干酪布丁。

“我不知道何时，

我们将化作尘土，

让新的生命生长。”

到了某个年纪，

这句话听起来，

滋味复杂……

                        第二部

               一

两个老人，

安东尼奥与詹纳罗，

回到离别已久的故乡，

品尝过去的味道，

寻找仍然留存的余温。

穿行在面粉与炭火之间，

在记忆深处的锅中翻滚，

在指尖揉搓出千年的故事。

这不仅仅是美食，

而是归途，

是与时间的对话。

               二

意大利，

千座厨房，

千种味道，

但从未只有一种。

那不勒斯，

贫瘠造就美味，

炖肉慢煮几个小时，

披萨，从饥饿中诞生，

在王后的嘴里变成传奇。

皮埃蒙特，

金色的稻田延展如波浪，

松露的香气弥漫山间，

青蛙跃起，

像童年的影子，

落入掌心，又滑落指缝。

利古里亚，

老太太在山顶摘野菜，

煎蛋饼里的历史，

在炭火中微微泛黄。

                  三

世界上没有“正宗”的意大利菜，

只有无数双手，

揉合出不同的过去。

时间不曾让味道融合，

只是在石头上刻下它们的形状，

在面包里，

在葡萄酒的醇香中。

年轻人不再像祖母那样下厨，

机器碾过面团，

指尖遗忘了温度。

当手变得迟钝，

当古老的食谱模糊成灰烬，

当厨房的烟火不再升腾——

将会怎样？

                    四

意大利，

一个过去从未远去的国度，

饥饿与欢笑，

贫瘠与丰盛，

都在同一张餐桌上。

两千年过去，

但家的味道，

从未改变。

因为食物，

从来不只是食物。

它是童年的温暖，

是母亲的声音，

是我们回不到的时光，

却能在一口美食里，

再次触碰到的怀念。

附：

【【纪录片/美食】意大利美食之旅【全二季】-哔哩哔哩】 https://b23.tv/Au2FhoK

吴砺

2025.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