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之梦：一条雪之径，通往花之境

吴砺

                             白山之梦：一条雪之径，通往花之境

                                                ——观看《日本印象派：白色山上通往花田的路》

                    一

雪山之美，

三十年前我曾见过，

在家乡近旁的投子山上——

那是温柔、无险的，

仿佛可以亲近的梦。

七年前，

同学刘伟带我来到西雅图的瑞尼尔山旁，

晴空万里之下，

我见到了另一种雪山的美——

宛若仙境，

如圣殿浮于天地之间。

让我冒雪崩之险去攀登？

绝不。

但看着别人攀登的纪录片，

正合我意。

“黄昏时的白山，

被染上玫瑰色的光，

变化莫测，转瞬即逝，

如梦似幻，

仿佛另一个世界。”

“在月光下，

银装素裹的白山，

宛如水晶工艺品，

悬浮半空，

那是梦之国度才有的景象。”

山毛榉的嫩绿，

被镜头捕捉得恰到好处。

如今，每年夏天，

五万日本人登上白山祈福，

向山、向天、向内心祈祷。

“白山最美在清晨，”

他们说，

“那是色彩交汇、

瞬息万变的时刻。”

白山的小樱，

淡然素雅，

仿佛无人打扰的思绪。

这些日本纪录片，

色彩总是那么浅淡——

是滤光片？

是后期调色？

或只是自然本身的真实？

一种安静的凝视。

“那未曾亲历的白山之美，

正向四方缓缓扩散。”

“如白山般巍峨，

又如此秀丽的山峰，

大概再也没有了。”

深田久弥如是说。

其实，人们面对山之美时，

常常都会如此感叹。

“那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山，

却温柔地包容着

万物的生命。”

“这是花田中，

最后的一抹色彩。”

这些纪录片，

色彩淡雅而明丽，

语言轻柔而澄澈——

让人沉醉于表面之美，

不自觉地，

坠入了静默的怀抱。

                     二

这不是一堂课，

而是一句低语。

不是讲解，

而是邀请——

去看，

去聆听，

去单纯地

存在。

山，不被分析，

而是被呈现。

借轻语，

借片段思绪，

借光——

缓缓铺展

在雪上，

在心上。

色彩不喧哗，

它们漂浮——

山毛榉的嫩绿，

樱花瓣的浅粉，

黄昏时，

玫瑰色轻轻拂过白山的肩，

如镜上的一口柔息。

每年夏日，

五万名朝圣者

走向它的寂静，

不是为了征服，

而是出于敬仰。

镜头随之前行，

不评判，

不渲染，

只有敬畏。

你不会“登上”这座山，

而是“沉入”它的美。

不是向上，

而是向内。

这不是地图，

而是一幅画——

一幅印象派的画布，

雾与光的流动，

未说出的情感

在心底

悄然生长。

语言是节制的——

一行俳句，

一声叹息，

然后是留白——

让你的声音

在其中回响，

轻轻地，柔柔地。

最后，

你记不住知识。

你记住的

是光，

是寂静，

是那一刻，

你如何

安静地

存在过。

附：

【【NHK纪录片】日本印象派系列 白色山上通往花田的路【MT字幕组】-哔哩哔哩】 https://b23.tv/fMjsnAI

吴砺

2025.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