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水葫芦生态治理厦门杏林湾水库水体的概念和构想(上)

吴砺

                           我的水葫芦生态治理厦门杏林湾水库水体的概念和构想(上)

    2017年底我骑车绕厦门市杏林湾水库周边新建的自行车环行道走了二圈。我是第一次走过这里。第一次是下午二三点，我从杏林湾水库东侧的集杏海堤为起点向北骑行。走在水库一侧水中新建的约二公里长的人行道上，太阳己经西倾，水面上反映着灰白的天空，与天空同色，我几乎看不出水库水体本身的颜色。视野开阔，颇有杭州西湖之美感，让我不胜感叹。一路向北，水面总是反映着天空，总是一片皓白……

    我一直骑行到新店才过溪闸，到西岸再沿湖边返回到集杏海堤附近。这一路天色已暗，看不见湖水，但晚风中不时飘出腥臭难闻气味，顿觉失望阵阵。

    第二次，我是中午坐公交车到水库西侧的市民广场，再骑车沿湖边向北上行，过水闸再沿湖边向南环湖骑行。这次我看清了沿途湖边水体的颜色：淡淡的酱油浅棕色，风中不时飘出湖面的腥臭气味，这与湖边新铺的草坪、人行道，还有特别现代时髦园林化湖边公园地面建筑和高层住宅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反差。虽然湖中小岛偶尔有几只白鹭落在植物上，还有不多的青年人在钓鱼，但我对这个现代化园林景观围住的杏林湾水库印象真是太差了……我强烈地怀疑这周边钓鱼人钓到的鱼吃下去会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我想起了前不久看到的十九世纪后期二十世纪初美国著名的约翰·缪尔写的《加州的群山》，书中描述作者自己见到这个地区印第安部落的人，看到他们无论男女老少从来没有洗过澡蓬头垢面的形象时，恶感顿生……约翰·缪尔是人道主义者，并没有种族歧视的恶习……我现在理解了他作为一个被近现代文明社会清洁习惯洗礼过有洁癖的人，看到浑身污垢一个群体围在自己身边时感受——我现在看清杏林湾水库后溪的水质污染状态，那种感觉比约翰·缪尔当年的感党可能更糟糕，还夹杂着莫名的愤怒……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我在上海的苏州河边见到比这糟得多的河水，当时几乎并没有这种感觉……如今好日子过了几天，真的变修和退化了……

我第一反应是，为什么不在这飘出阵阵臭味的河道湖叉中养殖一些水葫芦呢？这二十多公里长的周边我没有看到一颗水葫芦……这真是不可思议……

我读初中和高中时，在学校养猪场养过两年猪，我每天要在中学大门前一个水池中捞水葫芦给猪吃。那个水池中学校老师和学生将学校扫出垃圾直接倒进水池中，本来应当很脏才是，但那半塘的水葫芦把池水净化得和井水一样清澈——我当年就对水葫芦巨大的净化水的能力极为震惊，尽管我当时只有十二三岁，完全没有现代什么环保的理念……

    去年“十一”假期我第一次骑车路过厦杏海堤，看见堤下的杏林湾水库水色微绿，以为是海水，到堤的另一端，才知这是杏林湾水库。又以为这是厦门的饮水用的自来水水库。这次看到这样水质，心中疑问。请教水库公园中一位保安，问这水质是不是厦门的饮用水水库，保安高声地答到：“这里的水吃下去人都会被毒死的！”

    我不禁想，这么漂亮的周边社区，配上这么糟糕的水面，岂不太相配吗？为什么不在这水库水面养上水葫芦呢？这是常识啊！植物肯定要从这里的肥水吸走养分，吸除一点少一点啊！不作为，这水是死水，它不可能自己变好啊！为什么不养点什么生态植物呢？

    带着疑问回到了福州。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水葫芦治理污水的资料和杏林湾水库的一点资料，这疑团才初步揭开了。

原来，2003年前后，全国各河道中水葫芦大爆发，河道堵塞，江道堵塞。过去大家种水葫芦养猪，大家还捞一些，现在发现猪吃了水葫芦远不如吃现代的饲料效果好，水葫芦没有人要了，水葫芦自生不灭，少了人类这个大天敌，失控了！水葫芦枯死在水塘河道中，又发出更糟的气味，是更不堪入目，而人工捞起，又重又费力费钱，又没有处放——水葫芦成了全民公敌！

难怪福州市靠福州鼓山开发区内河河道2000年前后常常被绿色的水葫芦挤得水息不通，这几年一棵不见，只剩下黑乎乎的河道，发出恶臭流进静安河……我有时也奇怪为什么河道中不种点水葫芦，过去那水葫芦的浓绿至少比退潮后的黑色河道淤泥好看得多啊！

    这些年己研发出消灭水葫芦的农药，难怪水葫芦被消灭得这么彻底！

    这似乎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洗澡水和孩子一起泼出去了啊！

    从网上资料看，水葫芦坏了的名声使所有人谈水葫芦色变，似乎没有什么人再敢启用水葫芦治理城市河道的污水了。尤其水葫芦生长出来的体积大，可用的经济效益不大，而且有人说，没有听说用水葫芦制理河道成功的案例！

现在真正利用水葫芦生态治理河湖的案例只有云南的昆明滇池！

“从2011年到2013年在滇池的在滇池外海水域实施了规模化的控养水葫芦修复营养化湖泊水体的试验性工程。2012年和2013年水葫芦最大覆盖面积分别为556．39和257．87万平方米（相当于2.36公里*2.36公里和1.6公里*1.6公里，作者注），通过对其采收共计从外海水体带走氮691．89吨，磷57．40吨；工程实施期间，外海全湖水质得到一定的改善，水体TP平均浓度始终维持在较低水平，水体TN平均浓度下降，尤其2012年，外海湖体TN平均浓度由2011年的2．80mgL-1降至1．96mg·L-1，同比下降了30．00％；水葫芦控养区内水体TN和TP平均浓度下降了28．5％和13．04％。综上分析，规模化控养水葫芦可削减水体大量的氮、磷，尽管水葫芦覆盖面积不足外海水域面积的2．00％，但仍对外海全湖水质改善具有一定的效果。”（张志勇等：《规模化控养水葫芦改善滇池外海水质效果研究》，生态环境学报 2015，24（4）；665-672）

   “通过在滇池控制性种养凤眼莲，滇池水体总氮和总磷质量浓度从入湖口的13．47和1．34mg·L-1降低到出湖口的2．93和0．10mg·L-1。上述结果表明只要经过周密的规划和采用合适的生物技术，如凤眼莲控制性种养水体生态修复技术，湖泊富营养化可得到有效抑制。”（张振华等，《富营养化水体治理的实践与思考——以滇池水生植物生态修复实践为例》，生态与农村环境学报，2014，30（1）：129-135）

为此，我亦在网上查了一点杏林湾水库现状，其中2016年9月23日一则报道：

     “集美区总投11亿提升水质 杏林湾水库将大变身

晨报讯（记者 陈翠仙）杏林湾水库将要大变样啦！近日，集美区政府公布了《杏林湾水库水体达标方案》，为杏林湾的变身制订了详细的计划。按照方案，杏林湾水质改善的工程正在稳步进行中。

   杏林湾水库的流域总面积约为142平方千米，主要污染源来自流域内居民的生活污水、生活垃圾以及工业废水排放等。为了提升杏林湾水库的水质，集美区总投资11亿元，推进各项重点工程的实施。

如今，一座座污水处理站在杏林湾流域内的社区拔地而起，污水管网也在地下悄悄延伸。对于周边的工厂，集美区要求工厂必须建设废水处理设施或是接入市政管网，杜绝直接排放。为了增加水体的流动性，集美区还为杏林湾水库的九天湖装上了“引擎”———水动力系统。

在不久的将来，杏林湾水库绿意将更浓，水面上将出现鸟类、水生生物的栖息地。这些栖息地不仅美观，还能提高水体的自净能力。据介绍，这些栖息地将用清淤工程的淤泥堆造而成。

据介绍，到2017年，杏林湾水库流域将基本完成截污控源工作；到2020年，水库将恢复景观用水的功能；2030年，水库水质达标率将达到75%以上。”

我又在维普网站上看到2014年一篇关于杏林湾水库水质的论文，文中说：

“杏林湾水库上游有大量生活污水、工业废水及畜禽养殖场的废水产生，随杏林湾水库上游河流最终进入杏林湾水库，因此杏林湾水库长期有携带大量污染物的上游地表径流汇入。虽然根据《厦门市环境功能区划》，杏林湾水库执行GB 3838—2002 《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V类水环境质量标准，主要功能已调整为养殖、农业灌溉和景观用水，但随着大量污染物的汇人，近年来，多个水质指标已严重超标，杏林湾水库水质已不能满足其水环境功能的要求。

“十一五”期间 从单因子水质标识指数法来看，杏林湾水库的主要污染因子为TN，TP，NH3 -N和BOD3 ，其中TN超标最严重，而且上述4种超标因子主要集中在上半年，尤其是3—5月份，表明上半年的污染风险最高。从综合污染指数法分析结果来看，虽然“十一五”期间水库年均综合污染水平均处于“基本合格” 状态，但存在显著的季节性变化特征，上半年是污染风险最高的时段。从不同水期来看，以丰水期的污染风险最高，因此丰水期是水库综合污染防治的关键阶段。

从综合营养状态指数分析来看，“十一五” 期间杏林湾水库水质年均值一直处于“中度-重度富营养化” 状态，富营养化风险较高。年内逐月变化表现出显著的季节性变化特征，上半年的营养状态指数较高，富营养风险较大；各水期中，以丰水期的富营养状态较为严峻。

从有机污染指数分析来看，“十一五” 期间杏林湾水库水质有机污染水平年均值均为“一般”状态，年内各月份间表现出显著的季节性变化趋势，上半年的有机污染指数水平相对较高，具有较高的有机污染风险。各水期中，以丰水期的有机污染指数水平最高，存在较高有机污染风险。因此，综合各评价方法可知，“十一五” 期间，上半年和丰水期是杏林湾水库各类污染相对集中的时段，各类污染风险相对较高。针对主要污染物，上半年和丰水期应制定不同的污染防治措施，以降低杏林湾水库的污染水平，改善杏林湾水库的生态环境质量。(王静，刘瑞志，李捷，等．“厦门市杏林湾水库水环境质量评价分析[J]”．浙江农业科学，2014 (10)：1599—1607)

这里，我在另一篇文章得到一个数量级概念，滇池在2011和2012年每年采收水葫芦50万吨，采收时期，日采收5000吨，产出干渣1000吨。

我查看了2011-2013年滇池水葫芦生态治理近十篇监测单位发表的论文，主要结论是“2010-2013年草海水质迅速改善，外海水质波动变化”。因为这个实验主要在草海，草海面积为11．14平方公里，占全湖3.6％，外海298．36平方公里，约占全湖面积96．4％，两者几乎互不交换。

水葫芦吸污能力是所有水草中最强，不仅将氮、磷元素吸收而且去除隔、铅、汞、银、钴、锶等重金属元素能力强大。这从我查阅的二十多年国内众多的研究单位发表数十篇的论文证明了这一点。

水葫芦治理工程最大的问题是要投钱在生长时有效的管理和处理打捞起来的水葫芦。滇池2011-2013年大面积种植水葫芦实践中，利用大水面围栏控养技术、机械化高效打捞和资料利用技术已经成熟，水葫芦泛滥与不能及时打捞而引起水质二次污染完全可以得到有效的规避。

十分遗憾，滇池水葫芦治理进行三年后好像没有继续，但污水还往滇池照常排放啊。更糟糕的事情是从文献上看全国没有人大规模的继续这个试验。

吴砺

2018.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