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列传：黑色》（一）

吴砺

                                                                                      《色彩列传：黑色》（一）

    翻阅《色彩列传：黑色》／（法）帕斯图罗著：张文敬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6. 8
    这是法国人米歇尔·帕斯图罗所著的色彩列传之二，原著2008年出版，国内中译本是2016年。
    翻看这本书，我是很为感慨。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想象：这五十年中，中国人会有人写同一内容的专著。现在号称世界年产高等教育人数的中国人中，我觉得真的没有一个闲人能写出这样《黑色》专著。并不是因为这本书是什么只有伟大天才历史学家才能写出这本书，这只是一个专家的著作，即只要你愿用一辈子研究，你智力中上即可，或者说相当比例的聪明人用相当长可以做得到的。
    只是中国人爱自吹的内容，常见网络的版面。这也是历史的延续，中国各地风景名胜区到处都是“天下第一**”。金庸小说，从头到尾都是要争天下第一的豪杰壮士，这也是中华民族的第一大特色：“自夸”。
     我记得小时候，我爷爷最爱讲村里一个老人的故事：每天，这个老人总是在吃完晚饭后，将家里盐坛中的唯一的一块生猪油，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一次，然后出门，走到老伙计中，抹抹自己的嘴唇上的油光，夸奖自己一句：“今天这顿红烧肉，吃得太膩了！”
    现在问题是，夸自己太多太猛，到最后，自己都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怎样的家底啊！
    其实，孔老夫子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吾每日三醒吾身”，日子才会过得平平淡淡，才会同周围世界一团和气呀。我有所长，别人也有金刚钻啊；别人有错，我也有错……
    我常想，若是孔夫子现在回到我们的世界，他会走遍地球每个角度，去拜师；他会一天二十小时读书啊……
    看了这本书，才知道仅仅是黑色，二千多年来曾经承载着人类多少大情感啊，而且这种颜色承载着的感情，随时代潮起潮落，在两个极端中一直剧烈地起伏振荡，直到现在落入平常百姓的日常生活中……
    一部色彩的历史，也是一部人类观念的变化史……
    这本书中译本只有17万字左右。我想摘录的东西很多，难以取舍，如同一个爱花的人，走到一个野花盛开季节的大草原上，只能随手在路边摘几朵……
    中国人的书法和中国国画，近二千年，黑色一直是主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一个中国人，书写一本关于二千年中国人对黑色感情变化过程，或者更宽广一点，写二千年中亚洲人对黑色情感的变化过程？
    “铁打的兵营，流水的兵”，“黑色”一直就在那里，可是人类对它的情感，如同流水一样，变来变去，从不重复；黑色本质既不高贵，也不卑贱，更不是黑暗，变化的只是人类的对它的感觉，反复无常……
吴砺
2019.1.4
附《色彩列传：黑色》摘录：
“本书进行的研究工作，从表面上看（仅仅是表面上而已）是专题性的，其目标在于为这样一门学科奠定基石：从古罗马时代到 18世纪，色彩在欧洲社会的历史。我为了这门学科的建立已经奋斗了近四十年。尽管读者将会看到，本书的内容有时会不可避免地超出古罗马时代到 18世纪的范围，但主要内容还是立足于这个历史时期之上的一其实这个时期已经很长了。同样，我将本书的内容限定在欧洲范围内，因为对我而言研究色彩首先是研究社会，而作为历史学家，我并没有学贯东西的能力，也不喜欢借用其他研究者对欧洲以外文明研究取得的三手四手资料。为了少犯错误，也为了避免剽窃他人的成果，本书的内容将限制在我所熟知的领域之内，这同时也是四分之一个世纪以来，我在高等研究应用学院和社会科学高等学院的授课内容。
即便是限定在欧洲范围内，为色彩立传也不是一项容易的工作，甚至可以说这是一项特别艰辛的任务。直至今日，历史学家、考古学家、艺术史乃至绘画史的研究者都纷纷回避，拒绝致力于此。诚然，研究过程中的困难数不胜数。在本书的导言中有必要谈谈这些难点，因为它们正是本书主题的一部分，也有助于理解我们已知和未知的东西为何如此地不对等。在本书中，历史学与历史文献学之间的界限将更加模糊，甚至不复存在。我们暂且把黑色的历史放在一边，列举几个研究中的难点。尽管这些难点来源各异，但仍可将它们归为三类：p’01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茌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如果我们相信《创世记》开头的这段经文，那么黑暗是诞生于光明之前的，在万物末生之时，黑暗笼罩了大地；而光明则是生命在大地上诞化的前提： Fiat lux! （拉丁文：要有光！）我们至少可以说，《圣经》是第一篇叙述创世过程的文献，而根据《圣经》的记载，与其他颜色相比，黑色是最早存在的。虽然黑色是初始之色，但从一开始它就处于消极负面的地位：在黑暗中不能诞化生命；光明是好的，而黑暗是不好的。对于色彩的符号意义而言，《圣经》只用了五句话，就告诉我们黑色象征着空虚和死亡。

如果我们把神学背景换成天体物理学背景，‘把上帝创世換成大爆炸创世理论，那么得到的结果也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黑暗诞生于光明之前，而宇宙起源的大爆炸则发生茌某种“暗物质。’之中，2如果把大爆炸概念说得简单点，可以把它比喻为一个原子或者一种原始粒子的爆炸。诚然，这种关于宇宙起源的猜想，在不久之前还风靡一时，如今则已为大多数物理学家所摒奔：现在他们则认为很可能并不存在一个宇宙诞生的初始时刻。然而，即便我们接受历史没有起点，宇宙永恒存在、无始无终的观念，一幅原始黑暗世界的景象依然挥之不去：那是一种吸收一切电磁能量的物质，它构成了一个纯黑色的世界，一方面孕育万物，另一方面又阴森可怖；而这正是在整√个历史中黑色所具有的双重象征意义。P002
不仅是欧洲神话，在亚洲和非洲神话中也存在着将黑色作为初始之色的说法。在埃及，黑色象征着丰饶肥沃，埃及人每年都期盼尼罗河泛滥带来肥沃的黑色淤泥；与其相反的是红色，因为红色代表贫瘠的沙漠。在其他地区，黑色象征大片的乌云，给大地带来灌溉的雨水。各地发现的上古时期的母神雕像往往是黑色的；西布莉（Cybele，  自然之神）、德墨忒尔（Demeter，农神）、色列斯（Ceres，谷神）、赫卡忒（Hecate，幽灵与魔法之神）、伊希斯（Isis，生育之神）、迦梨（Kali，印度神话的生命之神）等与丰饶或繁衍相关的神祇往往也身着黑色服装。直到基督教占统治地位的中世纪中期，黑色象征丰饶肥沃的这一意义依然没有消失，因为在四大元素中，红色代表火；绿色代表水；白色代表空气，而黑色则代表土地。四大元素与色彩的这种相契性，是亚里土多德在公元前4世纪首先提出的，并且在13世纪英国修士巴特勒密（Barthelemy）等人编纂的百科全书*中、16世纪末期出版的纹章学书籍和圣像学论文中都收录了这一内容。‘代表土地的黑色自然也象征繁衍，并且经常与红色联系在一起。那时红色象征的并不是毁灭，而是生命力，无论它代表的是火焰还是鲜血。总之，这两种颜色都是生命的源泉，而二者契合在一起则效果又倍增。P004
人类从来都不是一种夜行动物。尽管用了数百年时间，或多或少征服了夜晚和黑暗，但人类始终是以白昼活动为主。人类喜爱光线、明亮和鲜艳的色彩，并且对黑色一直感到恐惧。13诚然，从古代的俄耳甫斯（Orphee）开始，就有诗人将夜晚歌颂为“神衹与人类之母，千百亿造物之源”，但大多数古代人仍然害怕夜晚，害怕黑暗中存在的危险，害怕夜色中逡巡的猛兽，害怕皮毛或羽毛为黑色的动物，害怕夜晚的噩梦与沉沦。不需要多少考证我们就能理解，这些恐惧来自久远的过去，来自人类还未掌握火与光明的时代。我从不认为色彩的象征意义是一成不变，独立于时间与空间，适用于各种不同文明的。相反，我一直强调：一切有关色彩的课题与挑战都与文化密切相关，历史学家绝不能轻视时代和地域因素的影响。然而我也必须承认，有少数色彩符号的指涉物几乎在各个不同时代和地域的社会中都大同小异。这种现象并不多见，只有红色指涉血与火、绿色指涉植物、白色指涉光明、黑色指涉夜晚这几项而已。夜晚的意义是模糊的，能令人想到许多东西，但这些东西大多是令人不安的、带有破坏性的。
距今大约五十万年前人类掌握了火，这毫无疑问是人类历史上最重大的转折点(：D那时的直立人( Homo erectus)学会了取火与控制火的技能，这一事件决定性地把人类与其他动物区分开来。从此，被人类驯服的火焰不仅被用来取暖、加热食品以及制造原始的祭坛，也被用于照明，这甚至是当时火的最主要用途。令人恐惧的无边黑暗终于退却了，夜晚终于不再完全是黑色的。P008
与现代社会相比，古代文明对黑色系的色调差异更加敏感。在所有的领域，都存在着若干种而不是一种黑色。与黑暗的斗争、对黑夜的恐惧、对光明的追求，这一切逐渐引导史前和古代的先民把黑暗区分为不同的程度和不同的质感，并对黑色建立起一个相对宽阔的色阶体系。绘画首先体现了这一点：从旧石器时代开始，画家就曾使用数种不同的颜料来制造黑色，而在其后的数千年中这些颜料的种类又不断增加。结果到了罗 马时代，黑色系中已经拥有了许多种变化多端的黑色：哑黑与亮黑、浅黑与深黑、刚硬的黑色与柔和的黑色，以及偏灰、偏棕甚至偏蓝的各种黑色。与染色工人相反，古代画家懂得根据不同的材质，运用不同的技巧，巧妙地使用这些黑色达到他们追求的不同效果。P013
黑色，是夜晚之色，阴暗之色，大地深处之色，也是死亡之色。从新石器时代起，黑色的石头便用于丧葬仪式，有时也和颜色晦暗的雕像以及其他器物一起使用。在古典时代的近东地区和法老时代的古埃及也有同样的现象。但那时象征冥世的黑色与魔鬼或邪恶还没有联系在一起。相反，它依然与丰饶的土地有关，这种黑色是吉祥的，象征着新生，引领死者抵达彼岸世界。所以在古埃及，与死亡有关的神祇几乎总被画成黑色，例如阿努比斯( Anubis)，这个胡狼外形的神衹在坟墓里守护死者，他也是葬礼上的涂香者，而他的肤色则是黑色的。同样，法老的始祖，被奉为神灵的埃及君王，通常也被画成黑色皮肤。在埃及，与黑色相比，红色更加不受欢迎，令人生畏；这里指的并不是日出或日落的红色，而是象征暴力的红色，属于塞特( Seth)的红色。塞特是战争、暴力与毁灭之神，他杀死了自己的兄弟欧西里斯( Osiris，冥神)。P018
在近东、中东、埃及乃至希腊，黑色曾经拥有过不少正面的象征含义（丰饶、繁衍、神圣），但到了罗马帝国时期，这些含义似乎已经全部消失了。到了这时，拉丁语中描写黑色的两个形容词“ater”和“niger”已经各自具有众多的负面含义：肮脏、阴郁、丧葬、恶意、背信、残酷、不祥、死亡。在此之前只有“ater”是贬义的，而自此之后“niger”也不得幸免。有些学者甚至认为“niger”与“nocere”（危害）属于同一词族，“这一词族中还包括“nox”（夜晚）和“noxius”（有害的），到中世纪时有基督教学者曾以此为证据，来论证黑色乃是一种有罪的、邪恶的色彩。P025
在古代，对于整个北半球的人类而言，乌鸦羽毛的颜色比自然界中能够见到的其他任何动物都要黑。如同黑色一样，乌鸦也具有众多正面或负面的象征意义。对日耳曼人而言，乌鸦的形象是完全正面的：这是一种神圣、尚武并且无所不知的飞禽。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奥丁是一个独眼的老人，他的双肩上栖息着两只乌鸦，一只叫福金（Huginn，思想），另一只叫雾尼(Muninn，记忆)。它们是奥丁的眼线，每天环绕世界飞行，然后把所见所闻向奥丁报告。正是借助这两只乌鸦，奥丁才变得无所不知，才能掌控未来，决定众生的命运。对于触怒他的人，奥丁也会把他们变成乌鸦，甚至他自己也会化身乌鸦，去惩罚或处决叛逆者。
奥丁不仅是智慧之神、魔法之神、生与死的主宰，也是战争之神。日耳曼战士纷纷在自己身上饰以奥丁化身的形象——黑乌鸦，以祈求在战斗中奥丁的保佑，因此乌鸦又有了庇护的作用。35在他们的头盔、皮带扣、盾牌、战旗上都能看到乌鸦的形象，有时是一只，有时是一群。考古学在这方面发现了许多证据，而在故事传说中，古代斯堪的纳维亚战士会模仿乌鸦的呜叫，作为冲锋的号令，这也可以作为他们信任乌鸦的旁证。海军战士把乌鸦的形象画在船帆上，或者雕刻在船首；陆军战士则把乌鸦刻在矛柄的顶端，或者绣在一块布上随身携带。约公元 1000 年的一位佚名史官记载了在大约876-878 年间发生在英格兰北部的一场战争。战争的一方是盎格鲁一撒克逊国王阿尔弗雷德( Alfred)，另一方是丹麦入侵者。在这场战争里丹麦人拥有一面具有魔力的旗帜：和平时这面旗帜是纯白色的，而战斗时上面则会出现一只黑色的乌鸦，它挥舞双翅和双爪，用喙啄向敌人，并且发出可怕的叫声。“
对日耳曼人姓名起源的研究，也证明了他们对乌鸦的崇拜。P028
基督徒是不允许食用黑色动物的，但是，教父和福音传教士之所以把乌鸦归人属于魔鬼的动物，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羽毛带有死亡的色彩，也因为在《圣经》中，乌鸦这种鸟类几乎总是被归于邪恶一方。《创世记》是这样叙述大洪水的：方舟航行了四十天后，诺亚放出一只乌鸦，要它去看看洪水退了没有。乌鸦飞出去看到洪水已经退却了，却不向诺亚回报，只在地上啄食尸体。41诺亚见不到乌鸦回来，便诅咒它，又放出去一只白鸽，白鸽飞回来两次，  口中衔着一根橄榄枝，诺亚见到橄榄枝，便知道洪水已经退却了。42可见，从人类诞生之初开始，乌鸦一第一个出现在《圣经》中的鸟类，在所有动物之中也仅次于蛇——就被认为是一种不守职责的、食腐的动物，是上帝的敌人。在整部《旧约》中，乌鸦一直保持这样的形象：在废墟里生存，啄食尸体，挖出罪囚的眼珠。43而白鸽则与之相反，象征温顺与和平。此后，这两种飞禽在方舟故事里的象征意义又转移到了它们各自的颜色上：白色成为纯洁高尚的色彩，象征生命与希望；而黑色则成为肮脏腐朽的色彩，象征罪恶与死亡。无疑，方舟故事里黑白两色的对立，与创世故事里光明与黑暗的对立是遥相呼应的。而这种对立关系在《圣经》中始终没有改变，因此在基督教早期，人们一直认为白色是好的，黑色是不好的。
这种观点与其他古代文明对这两种色彩的看法有着很明显的区别。与我们的固有观念不同，在许多古代文明里黑色与白色并不总是处于对立关系，“而且正如上文所提到的，这两种色彩各自都具有正面和负面的象征含义。在古希腊和古罗马人眼中，乌鸦的象征意义具有复杂的两面性，而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则更多地把乌鸦视作神圣和正义的化身。在希腊神话中，乌鸦并不是天生黑色的，它曾经是阿波罗（Apollon，太阳神）的宠物，最初曾经和天鹅一样洁白，然而它由于多嘴多舌失去了主人的宠爱，阿波罗为了惩罚它，使它的羽毛变成了黑色。那时阿波罗爱上了一个凡人女子——美丽的克罗妮丝( Coronis)，并和她生下了阿斯克勒庇俄斯(Aesculape)。有一天，阿波罗需要前往德尔斐( Delphes)，临走前他命令乌鸦在他离开的时候监视克罗妮丝。乌鸦看到了克罗妮丝在海滩与情人伊斯库斯( Ischys)幽会。尽管小嘴乌鸦明智地劝告它保持沉默，乌鸦还是立刻把这件事禀报给了阿波罗。愤怒的阿波罗派遣妹妹阿耳忒弥斯( Artemis)射死了克罗妮丝。然后他又后悔听从了乌鸦的告密，便诅咒乌鸦，将它驱逐出白色鸟类的行列：从此乌鸦的羽毛就永远变成了黑色。
基督徒将乌鸦视为邪恶之鸟的另一个理由，是它在占卜预言中的重要地位。几乎所有的古代民族都曾经仔细观察鸦群的飞行，从它们的速度、方向、振翅频率、落地次数、鸣声大小中推测神祇的旨意。46诚然，其他的飞禽也曾发挥过类似的作用，但乌鸦却在占卜之中首当其冲，尤其是对古罗 马人和日耳曼人而言，因为他们认为乌鸦是各种禽类之中最聪明的一种。普林尼( Pline)甚至认为，乌鸦是唯一拥有预感并且理解预兆的意义的动物。47而且，不仅是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学者认为乌鸦是一种聪明的飞禽，现代科学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近年来完成的许多实验表明，乌鸦（以及小嘴乌鸦）不仅是禽类之中智商最高的，甚至有可能是所有动物之中智商最高的。在许多方面，乌鸦的智力表现与猿类在同一水平上。48
那么，受到罗马人宠爱、日耳曼人崇拜的乌鸦，作为黑色的生命化身的乌鸦，是不是因为它提前洞察到了基督教在中世纪的前景，才受到了教会的排斥呢？p031
在中世纪早期，同时存在着两个色彩体系，作为一切色彩象征意义的基础：一个是源自《圣经》和早期基督教的黑白对立体系，另一个则是源头更加久远的白、红、黑三色体系。这个三色体系本身又可以分解成三种对立关系：白／黑对立、白／红对立以及红／黑对立，这样分解之后可以更加容易地匹配到相应的事物或者领域上。国际象棋的历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P038
可见，在公元 1000 年前后的西方，黑色与白色并不见得总是以对立的面貌出现。除了在文化领域，白色可以与红色相互对立之外，自然界中的黑色与白色也很少相互联系或对立起来。只有少数动植物身上兼具黑白两色，例如喜鹊，它在动物界的形象是多嘴多舌、爱偷东西，象征谎言与虚伪。天鹅的形象与喜鹊差不多，因为人们认为天鹅白色的羽毛下面掩盖着黑色的身躯。58总之，在中世纪中期，身上带有黑白两色的动物都是不大受人喜爱的。P039
吴砺
201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