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为先生寿(一篇素描陈所巨先生的旧文)

清芬阁

　　今日是所巨先生往生七七之期。考虑到有些年轻网友对所巨先生的人品及性格了解不多，这里转发两篇白梦的旧作。以飨读者，并作为一种纪念。
* t8 f! T, w, h! k) X; Y6 W　　注：《为先生寿》是十年前为先生写的，惜乎天不遂人愿，先生竟未过耳顺之年。此文曾发表于《清明》１９９６年４期，即是段儒东先生纪念文章中所提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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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先生寿

白梦

9 _' c0 h  H: t! v, @　　先生虚岁四十有九，还没到该做寿的年龄。况先生对自己的生日并不关心，几乎每年都得别人提醒。先生说：记着生日干嘛？一年一个生日，一年一年地老去，一年就多一份心理压力，多一些紧迫感。倒不如稀里糊涂地活，活得既轻松又年轻。今年我说：“您49岁，按男做单，女做双的老规矩，该做50大寿了。”先生听了，默然了一会，轻声说：“都快50岁了，还有许多事没做呢！”先生有些郁郁，我便不再提起。
　　先生前些年戴着“青年诗人”的桂冠很辉煌了一阵子，我知道他从三十五岁之后，便对这桂冠很反感，说：“我叫‘青年诗人’，那二十几岁三十岁的诗人们怎么办？该叫‘童年诗人’、‘幼年诗人’么？”他因此不止一次打电话、写信去有关报刊编辑部，要求更正，或叮嘱下不为例。一些人一个劲儿想留住青春，四十多岁还自称“青年诗人”、“青年作家”，先生颇不屑，说：“老就老了呗，扮什么俏。”
　　先生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当然，我指的是心态。虽然岁月的刻刀在他额上刻下了几条深深的皱纹，但他活得潇洒，有时候天真得像个孩子。所谓赤子之心，诗人或许都如此吧，诗人的心是不老的。
2 K; j% Z4 W3 L' m1 J2 z　　先生是一个治学严谨、勤奋而有追求的人。像国家制定“八五”、“九五”规划一样，先生也有他的“五年规划”和“年度计划”，且年年超额完成。先生每年新年第一件事就是装订一册厚厚的剪贴本，在年度计划的基础上，再加上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的空额，说也奇怪，每年他发表的作品总是往往恰好装满剪贴本。为此，他的剪贴本越装越厚，恐是下意识以此为目标来实现的吧。十余年来，他每年发表的作品都不下50万字，已出版各类著作十余本。我常觉得先生在创作上太辛苦，劝他悠着点，先生说：“趁现在能写多写点，到老了恐就写不出了。”我说：“创作不似体力劳动，越老知识积累越丰富，写出的东西会越多越好。”
　　前些年，先生还觉得50岁是遥不可及的，谁知白驹过隙，忙忙碌碌一晃就49岁了。先生的创作势头越来越旺盛，常常是一进入写作状态，三五个小时不停手地写，自己还觉得才过了一会儿。那身体跟着他就吃亏了，落下个严重的颈椎病，发作时心慌气短、头晕脑胀、恶心欲呕。几次入院治疗，然而稍有好转又去伏案，结果越来越严重。每当病发时，先生最感痛苦的不是肉体的病痛，而是不能再工作。幸好去年有缘被一位作家朋友用中医加气功治好了他的颈椎病，他自己也习练了一套气功功法，算是将长期疲羸的身体调理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状态。在练功的过程中，不仅增强了体质，又开慧益智，才思更加敏捷，写起东西来手跟不上脑，我誊抄的速度也远远跟不上他创作的速度。这一下，先生下决心要买电脑了。我也盼着先生早点用上电脑，也好减轻一下工作强度。当然，顺便我也可免了誊抄之役。
　　梁实秋说：“40岁的时候，诗歌从窗户里飞出去，散文从门里走进来，过了40岁还能写诗的人，才是真正的诗人。”先生年近半百，仍时时有诗的冲动，写起来不是一首一首，而是一组一组的，先生无疑是位真正的诗人了。虽然近些年先生写了不少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创作量之大，令人以为先生已改弦更张，不再写诗了。其实，先生的诗歌创作一直不减当年，只是诗风由清新明丽走向了哲理与深沉。像钢铁越打磨越亮灿，先生的诗越来越闪射出思想的光芒，涌动着智慧的灵逸。
% e, V9 y: T$ C, k$ ]' b1 z  H　　作为诗人，尽管已年近半百，但先生的性格仍是烂漫。创作之余，他好玩好乐好交朋友，虽然他不止一次被人利用过、伤害过，但他仍乐此不疲，声称：“写诗、交友，人生两大乐事也。”我笑他是个不接受教训的农夫，注定要一次又一次被蛇咬伤。但他固执地以自己天性的仁慈和善良来理解社会理解人生。不记得是谁说过“诗人是在战场上捉蝴蝶的孩子”，对这样的孩子，你还能怎样呢？我想，所有的人都应该放下手中的武器，来帮他们捉蝴蝶才对。
4 D: j9 `, `. H8 p. a2 ?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我拜先生为师时，先生才30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一转眼，先生都快50岁了，在我眼里，这十几年的时光于他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十几大本厚厚的作品剪集。先生却常常慨叹，似是对自己的成果尚不满意，似有更大的紧迫感。其实于名于利，对先生早已不再具有诱惑力了。论职称，是正高；论成就，是国贴享受者；论名气，30几岁就风华过了。在当今文人一种普遍浮躁的心态下，先生仍孜孜于他的创作，时时让懒得动笔的我汗颜。这样一种定力，是先生愈来愈睿智的表现。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先生确是循着这条轨迹走过来的。先生已近知天命之年，他当然知道自己此生此世的使命。人生是一种过程，先生在这个过程中，使自己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充实而辉煌。我愿先生健康长寿，知天命、耳顺、随心所欲……
1 c$ p/ D) r7 d3 l: i# I7 J3 {" h. J8 x　　先生者，吾师陈所巨是也。

# N  ~7 h! d3 O（原载《清明》1996、4）

大士

一代文豪，留芳百世。惜乎先生历年的创作有几十万字，在下读得不够啊。不知可有《陈所巨先生全集》出版？

清芬阁

全集拟在明年秋天出版，请您继续关注。

怀瑜

　　关注并期待着先生的文集！

旋风

小时候喜欢看先生的散文 但没想到先生竟走得如此匆匆......   先生走好  默哀

淡怡

8楼的写的很棒

江淮之波

为了永久的怀念！。。。

思想

怀念．．．．．

江淮之波

永远的怀念！！！

池大为

诗人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