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抽象派大师——蒙德里安》（上）

吴砺

                           《几何抽象派大师——蒙德里安》（上）

翻阅《几何抽象派大师——蒙德里安》。何政广 主  编  河北教育出版社 世界名画家全集

脱离对我们日常知道的著名古典名画家艺术家，进入其他的流派，会让我觉得十分陌生甚至是畏惧，因为那些怪里怪气的现代绘画流派，通常会打破我们的视觉感受，那种绘画冲击力十足，但有时候会引起我们不适感。

第一页自画像，给我印象深刻。这是一个西方现代知识分子的形象，侧身转头看着我们。棕黑色的上衣，棕色为主的面孔，向后梳的头发，鼻子鼻梁反光成了视觉中心，白色衣领，背景色是多个方框和长方形类似刷有半白的墙面，是他的《色彩平面构成》作品。画家是一个紧张情绪、十分严肃的人，似乎是律师型的，只是两眼画的眼白十分的突出……他有点可怜，有点悲伤望着我们……

西方人怕重复别人做过的事和方法，中国人却从重复为荣……若谁写的毛笔字与王羲之的《兰亭序》几乎一模一样，绝对会受人尊敬。若是我当年学画，前方有那么多的天才如喜马拉雅山高，一定会感到畏惧……

《欧里近处的树林》这画特别。我们彩色照片中的树叶即使色彩鲜艳夺目，绝大多数照片，会像甜糖水入口，感受强烈，却很快被忘记……人类天才汇制的风景画，却会让人回味无穷……那种美感中，渗进了人类的情感……

《坦堡的教堂》（1909年～1911年），让人印象深刻，对比画家为同一教堂画的接近素描的墨水画，这幅油画将天空的背景，画成教堂过去彩色玻璃的不规则网络状，而且是采用了绿和蓝色搭配，教堂沙红色，立即将真实的世界图像，转化为不朽的视觉现象……

这正是人类艺术不可思议之处，这个意义上，绘画作品不会因人类照片技术进步而完全消失……美是有人类主观的感觉，绘画艺术可以将大自然美提纯——如同过去伟大的画家作品中的美人，往往会现实中美人的照片感人得多……如同我们人类从金矿中提纯的金子，比大自然的自然状态金子更好看吏纯粹……

《姜瓶与静物·一号》（1909年～1910年）与《姜瓶与静物·二号》（1912年），这是非常奇异的抽象画，你能明显将瓶子之类的物品构画有旋律的美。

   《莱茵河畔之树》（1907～1908年），这是非常独特五根夕阳西下河堤上的树，如五个秋天落在地面上被虫啃过的枯黄的树叶，立在夕阳中，树边缘半透的金色，构成了外轮廓……很有特别的美感……

    另一幅《莱茵河畔之树》成排河堤上的树，如同正在游动的巴蕾舞的队伍，在树背景上有一层黄色的厚云和更上方蓝紫色的天幕，配上河中的倒影，十分的梦幻……整个画面洒上金屑式的金黄色碎云，烘托出气氛，特别是中央三分之一的树染成黄红色，全体配色和构图让人感受强烈……这是十分出色的风景画……

《风景》（1909～1911年），如岩石的条纹般大地绿色和灰白色交织的图案，配上天空吹皱水面般的细纹，让人十分感动……这是抽象了艺术的大地和天空……

《树·二号》（1912年），树叶呈现出的曲线美，这干土黄色的纸面上的木炭画……为什么中国人画了那么多的树木画面，就是没有人画出这样的风格？表面上乱，本质是内在的曲线形成的旋律……蒙德里安的画面，总有一种韵律的存在和美感……

这使我都产生了一种想创新绘画的冲动——有人全面的考察过森林中滕类植物披挂形成的曲线吗？这足以绘出一批有美感的素描曲线美啊……

《海堤与海·构成十号》（1915年）。这真是十分奇异的画，不同的短线相邻相重直，总体的外围构成不规则的圆形，这竟然是画……这真是颠覆了我们对绘画的概念……它像是破损了中国竹席，以表现海水的波纹……曲线简约成正交的短线组合……

《杜芬德瑞特河畔》（1916年），这是十分奇异的风景画面。一半水中倒影……晨光中独幢民房旁的几棵树构成了半透明网络外形，如蜜蜂窝削成非标准的椭球形，再被强光透照……极有美感和韵律……我们在冬日的河堤或湖边相遇过落日余晖中树林，我们会被打动，但我们即使彩色的照片，也很难再现我们的感动……然而，蒙德里安却有相当几幅画，再现了人类的感动……

《构成·棋盘·浅色》（1919年），这样马赛克式方块拼图，竟又被人称为名画，仍会打破我们传统对绘画艺术的认知……绘画作品至少是曲线吧——这就是伟大的画家在创新压力下的表现，和创造出的与众不同……

《红、黄、蓝构成一号》（1921年）不同的黑线条，构成三色长框网络设计，如屋内装饰，魔方的色块组合，乐高积木组合……画家从1919～1944年，似乎一直在纸面上拼搭乐高积木一样平面设计，被称为伟大的抽象的画作……

这本画册后面，列出了一系列受蒙德里安作品影响产生的现代作品的几色块拼接设计风格的时装……谁说乐高积木，没有受到蒙德里安抽象画概念和风格影响？

我想起参观一些旧式的中国旧宅，天井四周木窗木门条框不规则的布局，不也是类似的风格？日本式屏风隔断门，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风格？

蒙德里安的艺术，最终迎合了在现代社会水泥楼房时代直线画面，只是再加入了色块，从而使自己溶入了现代社会……这是真正的艺术家的本质……画家不死，只是变形了……

我一直想蒙德里安的艺术对我的文字写作是否有帮助，我会受到怎样的启发呢？

《杜芬德瑞德河畔》让我想起了北京奥运会鸟巢，我再次想到，如何在城市广阔的公园内环境中，可以设计以树林构成的大型自然雕塑和绘画风格的景观，似乎中国城市园林设计师，还没有到达这样的美学境界，但这是可以从现在开始……

我想起了二十世纪西班牙画家米罗，我觉得米罗的画，是在蒙德里安画风基础上，又用儿童般笨拙的不规则曲线，代替了蒙德里安直线……

这里我附上一篇网上查到的文章，这样大家可以结识蒙德里安最出色的代表作：

“蒙德里安：用了一生的纠结，画直线…”https://www.artlnk.com/27341.html

这种超简洁色彩画，为什么不用来装饰中国郊区和农村单楼两侧的墙壁呢？若是从安徽黄山市到安庆市山区公路两侧的徽式白黑建筑整面白色墙垛上绘上蒙德里安红黄蓝三色方块名画，还有米罗的儿童画……那几百公里长单调绿色山谷公路，是否从此抹上浓烈而浪漫中西结合现代乡村气息……

若我是安徽黄山市兼职科技副市长，我一定会游说当地乡亲接受我这个创意……

    蒙德里安将人类绘画，简化为水平垂直长短线构成的不同色块的长方形或正方形格子分布，如同中国古人将世界简化为阴阳两元素的交织，这是对绘画概念一个伟大革命性的突破——现代城市建筑、家具、机器、城市等等，几乎全是由水平垂直长短线构成的不同色块的长方形或正方形格子分布，蒙德里安的艺术画告诉我，这些都可以作为是现代艺术设计的对象……

吴砺

2019.7.14

附《几何抽象派大师——蒙德里安》摘录：

“荷兰美术史上的三大画家，是17世纪的林布兰特(台湾人讲伦勃朗称作林布兰特,他们管梵高叫做梵谷,达芬奇叫做达文西，作者注)，19世纪的梵高，20世纪的蒙德里安。但是在蒙德里安去世的1944 年，他的出生地仅有少数人了解他的艺术，荷兰的美术馆仅有十二件蒙德里安的作品，其中两件是购入的，十件则是捐赠的。不过随着蒙德里安的艺术地位后来逐渐受到重视——他被誉为20世纪少数拥有重要地位的画家之一，荷兰的美术馆也开始重金购藏他的画作，海牙市立美术馆目前就收藏有他的油画与素描达二百五十幅之多。近年来世界各地重要美术馆先后举办有关蒙德里安的回顾展，追索他艺术进展的脚步，更加肯定他的重要性与作品的价值。

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  1872 – 1944 年)出生在荷兰的阿姆尔弗特，曾在海牙、鹿特丹、罗伦、巴黎和伦敦等十多处地方居住作画，晚年移居纽约，大幅度扩展创作领域，对建筑、工艺和设计产生很大影响。蒙德里安是几何抽象画派的先驱，与德士堡等组织“风格派”，提倡自己的艺术“新造型主义”。认为艺术应根本脱离自然的外在形式，以表现抽象精神为目的，追求人与神统一的绝对境界，亦即今日我们熟知的“纯粹抽象”。蒙德里安早年画过写实的人物和风景，后来逐渐把树木的形态简化成水平与垂直线的纯粹抽象构成，从内省的深刻观感与洞察里，创造普遍的现象秩序与均衡之美。他崇拜直线美，主张透过直角可以静观万物内部的安宁。

为了主编本书，1996 年 10月我专程到荷兰阿姆斯特丹、海牙和奥杜罗等地的美术馆搜集资料，沿途我从车窗眺望荷兰低地的地平线与运河、道路直角交会的形状，还有行道树和地平线上的草原村景。光影闪动的景象，非常类似新造型主义感觉，而这种视觉上的联想，更可体会出蒙德里安所主张的“住居——街道——都市”调和统一的构想，以及其艺术作品企图表达的精神。一如他最后杰作《百老汇爵士乐》（1943 年，纽约现代美术馆藏），把他在纽约百老汇街的生活和他对爵士乐的感觉，谱成完美的音律，色面域与色带的构成，确属I生命力造型的真正表现。P000

“如果我们不能释放我们自己，

我们可以释放我们的视觉。“

——蒙德里安 1942 年

20世纪几何抽象 艺术大师一皮特，蒙德里安(PietMondrian 1872 – 1944 年)由绘画的基本元素，结合了几何图形的排列，建立其独树一帜的新造型主义艺术。

新造型主义以垂直和水平线的交错构成了富有节奏感的画面，并以原色的方形相配，使形式与色彩达到最单纯的境界。在蒙德里安的视觉世界里，惟有此种抽象的几何形式才能表现自然本身，让观者看到真实的本质，这就是造型艺术的责任。而这个责任的实践引领我们释放我们的视觉，发现真实的本质，透过视觉上所显示出来的力量来净化人类心灵和启迪人性，进而去追求人类和谐的生活，  除去社会中不平等的悲剧。这是蒙德里安艺术的崇高目标。

在蒙德里安的笔下，多变的自然景象被带领到有限制的／逢型表现中。这种方式乍看之下似乎很呆板，然而个中的变化却无穷无尽。直线与颜色组合成大大小小不同的方格产生富有音乐性的画面。这代表了垂直与水平之间、张力与和谐之间、正负和阴阳之间所领略出来的宇宙基本特质，并借着新造型主义的原则去建立未来人类的新艺术与新世界。

基于这个理想，蒙德里安选择了画家与艺术家为其终生的职业。他的绘画生涯从起初的传统写实，经历过了立体派和新造型主义，到最后形成大放异彩的明亮画风，都是他经受了困厄孤独、颠沛流离，但却镇静耐心、毫不妥协地勇往直前的结果。他以毕生永远精进的精神开辟了崭新的艺术之途。

蒙德里安从经验中所创造的当代艺术，为我们架构了现代与未来的桥梁，他的绘画艺术乃是人类性灵通向和谐世界的一道曙光。P003

奥古斯都在绘画教学上维持着高水准的品质与要求，  他坚持细腻的观察，必须忠于所见，并培养新一代艺术家具备旧画派的渊博知识，与古代经典作品中的色彩与构图技巧。蒙德里安便在此时练就了良好的写实功力《：》求学期间，  他加入了乌 特列支(Utreht)的“爱 艺社”  (Kunstliefde Soci-1 ety)，1893 年在此第一次公开地展览了他的作品。翌年他开始在学校夜间修课直到 1896 年，同时他参加了阿姆斯特丹的两个艺术家画会(Arti et Amicitiae和St. Lucas)。1899 年他曾受委任为当地某一运河上的一所房子天花板作画，表明了他不羁的才华开始为大众所公认。1903 年，刚满三十一岁的蒙德里安以《静物》(Still Life)-作在艺术家画会(Arti etAmicitiae)获奖(Willink van Collen Prize)。这个奖更激励了他奋力揭开终生为专业画家的序幕。

往后的几年里，蒙德里安致力于风景画的写生。风景画是他第一个时期的绘画主题，  为寻求更多的作画题材，他经常更换居所。他走访了阿姆斯特丹的外围地区，并沿着莱茵河和阿姆斯特河(Amstel)作了一一系列的画作，荷兰北部的欧里村(Village of Oele)和日兰德(Zeeland)更是他风景写生的重要之区。例如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返回荷兰期间，曾1创作了描绘日兰德风景的大量作品。田园、耕地、运河、风车、树林与郁金香都是他的画作主题，也是他对于荷兰人与海争地所创造的人为景观之忠实写照。蒙德里安初期的作品仍旧充满着17世纪荷兰绘画的传统风格与精神，并开始受到象征主义、印象主义及表现主义的影响，  已懂得在画作中做整体性的构图，寻求心灵深刻的表达。构图已成为他自我训练的一部分，那似乎是创建个人风格天生的需求，  虽然他此际严谨的构图方式仍具有传统的味道，  但是在同侪中蒙德里I安已渐渐独树一帜。P010

1900 年《莱茵河上之屋》 (House on the Gein)为蒙德里安此时期的典型之作。他挥洒豪放的笔触，直接描绘主题的生动景象；色调与结构仍可见海牙画派的影子，以及荷兰印象派大师布里特尼(George Hendrick Breitner)的影响。恣意杂陈的色彩笔调造成了视觉混合的影像，宛如莫奈笔下的水中倒影，  画面夕结构平稳，气氛安宁。在当时的荷兰，这种绘画尝试蒙德里安可算是首屈一指，也是他身为一个画家的早期成就。

《莱茵河上之树》(Trees on the Gein，1902 – 1905 年)1画作中的树，  以稀松与快速的笔法，  写实地描绘出来；同时，蒙德里安利用了树在水中的倒影，获得律动感与真实的构图，并充满朦胧的美感。地平线与树干造成建筑式垂直交错的结构，使画面具有稳定感；水中倒影减缓了建筑式结构的强烈冲击，并让观者有海市蜃楼的感觉。这点已显示了蒙德里安在形式上开始突破 19世纪的传统风格。

此外，1905 年或1906 年的《风车》 (Windmill)也是此  图』期的代表，而风车亦是他最感兴趣的主题之一。地平线上的风车背着黄昏映出轮廓，宛如一道垂直线与地平线相交，构成平稳的画面。多变化的光影描绘得扣人心弦，与大地连成一片，充满着宁静的气息。蒙德里安细心观察事物的能力与追求画面的平衡和谐从此作即可得知，这幅画也透露着与未来现代作品的关联。

蒙德里安此类的传统绘画风格到了1907 年因为受到象征1主义的影响，开始在色彩的运用上产生变革。  《红云》(TheRed Cloud)作于1907 年，可谓蒙德里安早期荷兰传统绘画风格的句号。这幅画似乎为他的画作注入了新鲜血液，成功地使他从海牙画派脱离出来，  并与当时欧洲所盛行的表现主义、野兽派汇流在一起，开始强调颜色的重要性。  《红云》捕捉了自然现象中壮观的一刻：在空旷的绿野上和明亮的蓝天里，那朵天外飞来的红云牵动了观者的情绪，主导平衡了整个画面。蒙德里安在此发现不光是靠形式结构，颜色也是可以使画面达到平衡的力量；他突破了追求平衡与构图的局限，未来现代风格的潜在因子已开始孕育。P015

1908 年所作的《欧里近处的树林》（The Woods nearOele）为这个突破时期的典型之作。借由严密的构图形式和二维空间的处理，  呈现出自然林间肃静的一刻，其用色、笔法和节奏，  明显受到了20世纪早期外来画派的影响，着重于线条和色彩的加强，  紫、橙、黄、蓝的颜色令人联想到挪威表现主义画家蒙克(Edvard Munch)以及野兽派的风格。他集结了梵高的色彩表现与秀拉的系统笔法，呈现明亮的画面与严1谨的形式。此时期的画作，  在视觉的张力和广度上也有改变，其水平线的扩展便是一个新的发展，可从“树”与“风车”的两大主题作品中看出。例如《红树》 (The Red Tree)中画树的笔法与用色明显地受到梵高的影响，  自然颜色的范畴已被减低至红、蓝色的对比，象征着明朗与晦暗的平衡。在形式上也大不相同，用线条画出树的平面形象，取代过去写实的方式，并用深蓝色来加强阴影部分做出立体效果。这是将三维空间转化成二维空间的语言。红色与蓝色不仅用来描绘，还具有象征与唤起的意义。在此，物象与颜色的简化1将自然与美丽的不朽，  转化成一种丰富的绘画语言。这语言便是原色与结构。P021

受到立体派的冲击，蒙德里安决定离开阿姆斯特丹，在1911 年 12月来到了巴黎。

吴砺

2019.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