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刻文字为初期书籍形式之一。在石头上刻字是世界上许多民族都使用的记载方法。《墨子·鲁问》中说“书之于竹帛,镂之于金石”,证明石头在春秋战国时代,和青铜器一样,石刻艺术是我国古代灿烂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汉唐盛世,造型艺术因反映时代精神而大放异彩。 石刻艺术内在的、本质的精神的美,正是质朴、敦厚品质的体现,石刻中的雄健,正蕴含了坚毅的意志和力量。所以 ,石刻艺术有着极为广泛和深厚的社会基础。(引自《石刻》) 今年72岁高龄的方季元老人,是桐城市龙眠街道长生社区一位普通农民,憨厚和蔼,用一把简单的刻刀,为顽石雕出新的生命。少年时代因为喜欢毛笔字就与石雕结缘,自此开始“顽石人生”。至今已经半辈子了,创作了大量的石刻。 一把刻刀,一块石头,刀锋过处,石面“笔迹”行云流水……老人端详石刻良久,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初见方季元老人,很难相信眼前这位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而又笑容可掬的老者竟已72岁高龄。 偶然机遇与石头结缘 方季元老人是个地道的农民,打从少年时代起就喜欢毛笔字,那时见了人家的匾额、楹联、碑记写得好、刻得好,让他爱上了“石刻”这门手艺,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也没有专门的“师傅”指点,悟性极高的他请教石碑艺人,刻苦钻研,终于自学成才。 1995年的一个冬天,有位智者要方老替中义水磨的一个老石匠给别人写一篇碑文,从此有了灵感,后来在老石匠的指点下,方季元便自己设了碑摊子,从老石匠那才开始真正地懂得了什么叫陡膛子?什么叫平膛子?什么叫饱膛子等雕刻技艺术语,也知道了雕刻小字用小凿子,雕刻大字用大矬子,再到后来开始一律用电动工具雕刻。当然,如果需要拓片的话还得用手工刻。所刻材质有麻石,此石粗糙、坚硬,只能刻大字,大理石大小字都能刻,青润石,俗称江南石,质地细腻,刻出字来光滑圆润,如盛仪墓表即是。 方季元老人靠着一把凿子和一把锤子,顺着写好的字进行雕刻,雕刻好了后再涂上黑色或红色的颜料,这样,一块刻字石头就完成了。数年来,方季元老人不辞辛劳,奔走在周边的山上,将他从山上找到的“宝贝石头”,用拓本雕刻成一块块古朴道风的工艺品。象《坚持到底(斗牛)》、《母爱(母子龟)》等石雕工艺品,雕工精湛,主题鲜明。
石刻,凝聚着老人毕生的心血 雕刻是个艰辛而繁琐的工作。方季元老人刻字需要的石材只有在河底或是地基工程处才能找到然后拿回来筛选、水洗、打磨,经过多道工序处理,才能在上面雕刻。 一天要锤打几千下,单单手臂的酸痛就令人吃不消。遇上大块石头,还要加速度讲体力,也曾遇到过纸铺了一桌大还不够覆盖石刻的,有的石刻较高,还要临时搭脚手架。遇上大风时,简直是在和纸斗争了。但是他依然不忘自己钟爱的石刻,自制雕刻工具练习刀法,他把原来单线阴刻刀法和斜着刻线,平拖抛光的简单工艺提高到采用刻、雕、凿、钻、打磨、镂空等复杂的技法,完成一个又一个石刻作品。
他每年都要雕刻将近百块石板,一块100字左右的功德碑,他两天就可以完工。诚然,方季元老人不比正宗手艺人,问及最快速度是多久,他笑呵呵地说:“毕竟是老了,做事情还是得悠着点啊。”
“人老了,只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方季元老人告诉我,自从痴迷上刻字,这些年刻下来,身体反倒是越来越硬朗,现在他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六点出发骑十分钟电动车到碑摊刻字,家里也支持他,只要他喜欢。在石头上刻字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它要求刻字的人心、眼、力合一,才能刻得好。方老说他从自学时可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专门找废料石,然后就坐在这里慢慢地刻。 手工刻字时,需要付出很多的精力和汗水。凿子的角度、锤子的力度和手腕的灵活度,一个都不能忽视。特别是那些书法家的作品,有时在刻的时候还需要适当地修改,因为人并非是机械,同一个字的笔锋也会有所差别。现在机械化的操作,降低了人的主观能动性。 方季元老人认为四种因素影响石刻作品的艺术质量:石块质地、书法、刀法和构思。为找质地细腻、没有裂痕的石头,这些石头外表看与普通的石头无异,但是除去其表层,里面的石头入手棉软,非常适合雕刻,更奇特的是,尽管易于雕刻,这种石头韧性极高,用锤子都不易砸烂。 看老人正专心致志的用钻头描着字,二十分钟过去只勾出字的一个笔画,耐心与毅力可见一斑。我发现老人手掌黝黑,虎口布满老茧,于是问老人缘何不戴手套工作。老人看了记者一眼回答:“不需要手套,我是个农民。” 这些年,方季元老人为市文庙雕刻过文物捐碑,修复过数块古代石刻,书写并雕刻过棋盘岭抗日伏击战纪念亭一处,元安名都小区照壁正反面双龙雕刻,书法艺术作品一处,开氏宗祠雕刻系列,投子山钟楼系列书刻,白马庙组合书刻,黑崖圆阳庵碑记组合,本市和外地市县庙宇功德碑、匾额等,桐城名胜多出摩崖石刻,其中披雪瀑摩崖石刻是方老的得意之作。 开始雕刻时,用的工具小刻刀和凿子很原始,雕刻不小心很容易伤着手指。后来,他在亲戚的建议下,改用微型电动雕刻机来雕刻,速度加快,手指也很少受伤了。 方季元老人说:“以后即使我不在了,但是我的东西在,我的子孙可以把我留下的石刻当做是我的人,作为传家宝遗承下去。 交谈中方季元老人多次提及佛偈中的“道德”,“我是个农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认为我刻的石头都代表我向善的‘德’我也希望把这个传播给看的人,人生一世,相由心生。” 他从来不想自己究竟在雕刻什么,为什么而雕刻?但是只要刻出一件好的作品心情就特别舒畅,这也让人体悟到只有质朴的地方才能够出现艺术大师,只有平静的地方才能有“活的东西”的道理。 对于石刻技艺,方季元老人认为这是古代文化再现,是传统文化艺术中的瑰宝之一,值得推广和传承下去。“无论是在我们的生活中,还是在许多考古发现中,都充分说明石刻不仅可以流传保存很久,而且具有传承意义。我们今天的石刻,也许就是日后考古的新发现。”方季元老人很担心他的这门手艺会失传。随着殡葬改革,他停止了一辈子的石刻艺术,但是今后在满目青山夕照明的岁月里,方老还会在书法的道路上不断求索,完善自己的艺术人生。 每怀古人自知不足,既生斯世岂能无为,这是方季元老人的座右铭。虽然不再雕刻,但是他的艺术道路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