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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珠峰史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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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3 16:50: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珠峰史诗》(一)


    翻阅《珠峰史诗》/(英)荣赫鹏著;黄梅峰译.——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

    我写这篇文章之前,先引用这本书中译本对作者的简介:

   “荣赫鹏(1863-1942),英国军官,皇家地理学会珠峰委员会首届主席,攀登珠峰的提倡者和推动者,也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英国探险家之一,旅行范围多在印度北部和中国西藏地区,对地理研究方面贡献良多。二十四岁时只身穿越戈壁沙漠,还发现了一条从中国通往印度的新路径。这位帝国时代的军人也是运动健将,创下三百码短跑世界纪录。他也致力于筹组探险团,从事人类历上头几次珠峰攀登的尝试。此外,他还是位作家,晚年成为宣扬藏传佛教的神秘主义者。”

    作为攀登珠峰的提倡者、推动者和组织者,本人又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探险家之一,还曾创下三百码短跑世界纪录,同时又是作家,在1926年写这本书时,作者已经63岁。有这些特殊的经历,由他来书写1921年、1922年和1924年三次人类首次攀登珠穆朗玛峰失败的尝试,或是一个登山者集体对珠峰“初恋”失败的经历,一定会产生不同于其他探险文学作者的文字……

    人类首次尝试攀登珠峰的过程和努力,肯定是人类历史进程中一部规模不大的史诗;作者这本记录这次尝试过程中人和事的优秀文字的作品,我认为亦可以称为一部小型文学上的史诗……前者是人类行为的史诗,后者是文学创作上的史诗……

    书中描写珠峰风光的文字真是纯净和洗练,令人想起青藏高原的晴空和白云,一样的纯粹;这是我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描述青藏高原世界上那群山峦最出色和最美的文字之一,虽然笔墨不是太多,但也足够多了……

    作为这次探险的组织者和推动者之一,作为十九世纪伟大的探险者之一,他的描述帮助我们理解这次登山运动的困难,尤其选择队员应当遵循的原则。这如同一个伟大的音乐指挥家向我们讲述一部伟大的交响乐,绝对有助我们理解这部交响曲……

    整本书写得斯斯文文,从容不迫,有老者的智慧和绅士的儒雅,但又如莫扎特后期的钢琴协奏曲,平静和晶莹剔透之中又饱含着不能完全克制的激情……我不断地诧异作者怎么能写出如此优美的文字……当他描述一个人时,短短的几句话,人物形象就跃出于纸面……当他写如何组织登山队伍时,让人觉得特别的专业,即使我们是外行……

对于逝去的登山者,他们无法再告诉我们他们最后的经历;对于后人而言,他们是否真的登上了最高峰已完全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是人类首批勇敢的攀登珠峰的尝试者和开拓者……他们为后面向登山者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对于作者来说,写一部失败者的悲剧,比写一部成功者的故事有更感人的和打动读者的力量……

看到书的最后几页,我不由自主的落下了被感动的泪水……尽管我永远不会成为也不愿成为这样的探险者,尽管我仍不能理解这些以生命为代价去冒险登上世界最高峰的探险者的激情……

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并不是说我这样贪恋生命的人比他们这些无畏死亡的人渺小……每个人都按自己的天性在这个世界上走一趟,并不存在贵贱之分,只要自愿为自己的理想尽过努力即可……

    这本书向我们解释了这些勇敢的登山者要登山的动机和激情所在……我们常看到其他文章中说,本书中一个主角马洛里解释自己为什么要登山的理由是“因为山在那里”……这话等于什么都没有说,或是一句禅语——不懂的人永远不会懂,懂的人听了自然就懂……至少我就是属于永远不会懂的人之列,只知道他心甘情愿地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有人天生不怕死,有人天生怕死……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天生怕死,怕死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是人性的必然产物……

    我又看了“探索频道”贝尔·格里尔斯在2014年之后做的“挑战珠峰”记录片。片中说,到目前为止,已有二万多人尝试登上珠峰,其中4042人成功了,260人遇难。主持人说,早期遇难率为50%,现在是3%,即使人类有现在的科学技术,珠峰永远也不会向登山者保证安全。

    对我来说,即使风险再降到万人之三,我也不会自己主动去尝试登珠峰。

    我认为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人的生命。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对任何山或水的美的诱惑或人世间功名富贵的诱惑,我都不会以自己只有一次的生命代价去冒险赌一把。这是我的选择和对生命意义的理解。

但是,我对人世间那些为美好事物或美好理想视死如归的人们心怀敬意,那是我不可能做得到的……我也不会去勉强自己……

人类的战争的历史中,战士们常如成群的羔羊被驱赶到战场,只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没有人能够像这些登山者那样,有人为他们作传和记录……

    我则是总庆幸自己生活在和平年代,过上了人类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这并不妨碍我对人类中的勇士有崇高的敬意……

看真实的探险者的故事,对读者来说也是心灵倍受煎熬的一个短暂的过程,读者仿佛亦经历了探险者的艰辛和挫折的过程……阅读过程也是十分令人疲劳的过程。通常,我既想读又回避读这类的书籍……


附《珠峰史诗》摘录:

“首先谈到这些人心中的想法——要去攀登珠峰的想法。

当我们看见一座山,迟早总会被吸引去尝试登顶。我们不会让它永远站在那儿而不去踩踏一番。这部分是因为我们喜欢从高处俯瞰风景,更确切地说,是因为山向我们提出了挑战。我们必须能与它匹敌,必须表明我们能够爬到它的最高点——表现给自己看,也表现给邻居看。我们喜欢炫耀自己,展现自己的本领。登高是一番努力,但我们喜欢身体力行。这番作为令我们为自己感到骄傲,并带来内心的满足。

但当我们看到珠峰,就知道这是相当不同的命题。爬到它顶上,是我们永远不会梦想的事情。它直上云霄,远在人可触及的范围之外。至少看起来如此。自多少世代以来,成千上万的印度人一直仰望那伟大的喜马拉雅山群峰,连附近较低的山头,远低于那大部分插天群峰的山头,他们也不曾胆敢想去攀登。他们会穿着薄衣从印度的炎热平原耐心忍受可怕的艰苦旅途,前往一处危立于喜马拉雅山区冰河边的朝圣地,途中所受的苦实在不下于任何珠峰的登山者,但就算是攀登那巍巍高峰的想法也从不曾来到他们脑中,甚至那些一辈子都住在这山区、吃惯了苦的人也不曾有这念头。他们能够爬上峰顶——这份能耐可由他们曾在一九二四年背负辎重爬到将近二万七千英尺高处这一事实加以证明。如果他们能够负重爬到二万七千英尺,很可以假定他们卸下重负后能够爬到二万九千英尺高。但他们还是从不曾打过珠峰的主意。

那么,那些来自北海的岛民又如何会产生这种想法呢?回顾以往,我们看到瑞士人和意大利人给予我们此种灵感。阿尔卑斯山的诸高峰不过是喜马拉雅巨峰群的一半高,但它们仍令人望而却步,直至十八世纪末,瑞士人索绪尔和意大利人阿斯贝沙才攀上它的高峰顶①。登山家们一路呻吟、气喘吁吁,饱受头疼及病痛之苦,但终究抵达了山之巅。一旦阿尔卑斯的最高峰被征服了,接下来较小的山 头也一一拜倒在征服者脚下。很快地,我们英国人跟上了索绪尔的脚步。整个十九世纪,我们投注全部心力在阿尔卑斯群峰的征服工事上;等它们一一被降服后,人们便转而从事难度更高的游戏。道格拉斯·弗雷什菲尔德登上了高加索山最高峰①。马丁·康威爵士登上了安第斯山最高峰②。意大利人也来参加这场战斗。阿布鲁奇大公爬上了东非的鲁文佐里③及阿拉斯加圣伊莱亚斯④ 等二山的最高点。

成功召来了更旺盛的雄心。阿尔卑斯山、高加索山及安第斯山一一被征服后,人们便将念头动到宏伟的喜马拉雅山头上。德国的冯‧斯拉根特威特三兄弟登高到了卡美特峰的二万二千二百六十英尺处①。印度探勘队的官员在执行勤务的路途上,走到了巍巍群山之间,他们的记录中有这样的声明:J.S.波科克在一八七四年爬到了嘎尔华峰的二万二千英尺处,而W.约翰逊则爬上了昆仑山脉的一座尖峰,其高度后来被测定为二万三千八百九十英尺。

然而,对伟大高峰的重要出击都出自欧洲人——他们所受的训练是来自攀登阿尔卑斯山所发展出来的登山技术。他们来自几乎每一个欧洲国家,也有些来自美洲。格雷厄姆在一八八三年声称爬到二万三千一百八十五英尺处;康威爵士披荆斩棘直上巴尔托洛冰河的喀喇昆仑群峰。瑞士人魁拉莫也在同一个地区探险。美国人布洛克。沃克曼博士及夫人登上了二万三千四百英尺处。T.G.朗斯塔夫博士登上了德里苏尔峰峰顶,高二万三千四百零六英尺(7120 米)。弗雷什菲尔德则探索了干城章嘉峰②。

接下来便有了最认真、组织最佳的登山团体,去尝试登上人类所可能企及的高度。阻挡人爬上喜马拉雅山众高峰的,并非山上的实际障碍,如横陈于人与峰顶之间的断崖或冰雪。在阿尔卑斯群山之间,每一处实地攀爬皆与攀登喜马拉雅山同等困难,而人类已经克服任何这类困难。他登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崖和峭壁,找到路径,到达最难以趋近的冰封绝壁。喜马拉雅山的酷寒也不构成障碍:在极区,人类耐得住更为严厉的寒冻。真正的障碍在于高海拔空气的缺氧。我们爬得越高,空气越稀薄,氧气便越少。氧气是人类赖以维生、不可须臾或缺的物质。那么——阿布鲁奇大公所率领的意大利登山队便认定——该问的问题只有一个:在高山上缺氧的空气中,人凭自己的努力能抵达的高度究竟是多少?那时为一九一九年,想从位处珠峰两侧的尼泊尔及藏地政府取得登山许可皆很困难。阿布鲁奇大公遂未能在那儿从事他的实验,于是他选择了标高二万八千二百七十八英尺的喀喇昆仑喜马拉雅山脉第二高峰,亦即K2。后来因为那座山头不利于这场实验,他又换爬新娘峰,登高到二万四千六百英尺。如非浓雾及暴风雪,他有可能爬到更高的海拔。

所以,人类当时已经持续而稳定地迈向统御群山之路,爬上珠峰的念头已然深植人心。这件事早在一八九三年,C.G.布鲁斯上校(现升任陆军准将)即曾想过。他曾与康威爵士同在喀喇昆仑喜马拉雅山区,而就在受聘服务于吉德拉尔(位于今巴基斯坦北部边境)时,他提出了这个构想。然而,他将此构想付诸实行的机会从未发生。多年后,寇松公爵⑨慚一时任印度总督一向道格拉斯·弗雷什菲尔德提议道:如果他,寇松公爵,能向尼泊尔政府取得许可,让探险团经由尼泊尔登山的话,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及英国登山 协会应该联合组成一支珠峰探险团。不过,尼泊尔政府没有发给许可,这提议也就没有下文了。尼泊尔人是个幽僻隐遁的民族,但因多年来和英国人相当友好,印度政府①便随他们去,未予勉强。

已经膺任英国登山协会主席的弗雷什菲尔德先生,当时又获聘为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主席;他会提出这么一个符合自己气质的构想:组成一支珠峰登山队,一点都不奇怪。然而事不凑巧,他的任期恰好在一战期间。大战后,诺尔上校又提出这个构想—一他曾于一九一三年间探勘过西藏那一侧的喜马拉雅山;那时,尚在人间的罗林准将也抱着这么一个期望:至少将珠峰探勘一番。当笔者在一九二o年成为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主席时,将攀登珠峰的构想付诸实行的时机似乎已趋成熟。本人早先在喜马拉雅山度过好几年,也曾在西藏待过,颇了解当地的状况。再者,对于个人或攀登阿尔卑斯山那种三四人小团体堪属困难的事,由拥有丰富资源的大型组织来主持,往往不成问题。

同时,另一个方向也有大进展。事实上,当阿布鲁奇大公在喜马拉雅山中攀爬时,路易·布莱里奥 ②飞越了英吉利海峡。大战也为飞机的制造带来极大的推动力。结果是:人类此时已能飞得比珠峰的山顶还高。因此,人类到底能将自己升到多高这一问题,似乎归属于飞行员,而非登山者;而飞行员达到的高度则已超过了登山者ce。那么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攀爬珠峰,证明那已被证明过的事?

回答: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飞行员坐在飞行器中,吸着氧气,让机器将他往上带。当然,他需要技巧和勇气以驾驭飞机,但他的升高仍有赖于机器,并不是靠自己,而且他身旁备有充分的氧气,以待空中氧气不足时随时补充。登山者却必须仰赖自己的活力,必须让自己贴近地表。我们想知道的是:地表上是否有人类不靠任何补助器材即无法上达的地方。所以,我们选了这座最高的山,在那上面进行这场实验。

有些人的的确确质疑:搞得这般麻烦到底所谓何求?如果要上珠峰最高点,弄架飞机飞上去不就完事了?大学划舟选手或许会被间一个类似的问题:如果他们要从普特尼前往摩特雷克①,为什么不乘汽船?那可比一路划桨过去快速又舒服多了。百米赛跑选手或许也会被问道:何不叫辆出租车?

登珠峰意指爬上去——用自己的腿爬上去。整个要点就在这儿。只有这样,人才能为自己的本事感到骄傲,而具有好本事又多么令灵魂感到满足。如果我们老是倚赖机器,生命会是多么可怜的东西。我们太容易老是相信科学和机器,而不锻炼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我们就这样失去生命中的许多喜悦——那种能淬炼我们的灵肉以臻完满境地的喜悦。

所以,回到起点吧!决定攀登珠峰是出于一种常见的冲动,就像想去爬邻近一座山丘那样。攀爬珠峰所需要的努力巨大得多,但仍是基于同样的那股冲动。的确,与珠峰相搏是精神想战胜物质的一场缠斗。人,这个神圣的存在,就是想让自己优于物质,甚至最强大的物质。

人与山同样源于地球,两者问也就存有一些共通处。但无论山多么庞大,外观上多么令人自觉渺小,山的存在层面终究在人之下。人,外形较微小,实质上则较伟大;不让他落足在那较低存在物的最高点上。他心中那股驱动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会因为山的高大而畏缩。山容或高,但他会显示他的精神更高;直到将它征服于脚底,他才会心满意足。

这便是埋藏于珠峰登山者心中的秘密。

而在证明一己之力时,人将发现那锻炼过程所带给他的喜悦。P009

为了探勘行动中可能需要的更高海拔的攀登,以及接下来的一年或许将展开的实际登山行动,英国登山协会的成员立刻提到一个名字,那就是马洛里。他在他们心中是不做第二人想的登山好手。马洛里当时在查特豪斯①攻读硕士学位。表面上看来,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他是那种每天可以见到成百上千个的寻常年轻人。和他同年龄的布鲁斯是个大力士,充满了体能上上的爆发力,马洛里却并非如此。他也不像我们在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中常见的筋肉强劲、生龙活虎型的人。他确实很英俊,具有一种敏感、有教养的气质。偶尔他会有点突然、不耐烦地进出几句话,透露出那平静的眼神下有更多活动在进行。但不曾在山上见过他的人,不会注意到他有任何特别之处。如果让一个人在街上挑选登山者,他会挑一些比马洛里更强壮、看起来更有活力的人。

马洛里本人对于这次登山探险似乎也不曾表现得很热衷。当委员会决定了人选,法勒上尉便邀请他与主任委员 正式午餐。情况还需要详加解说,主任委员要做的是对他做出明确邀约。从他接受邀约的态度中,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他对于自己登山家的地位深具自信,但既不曾过度谦虚,也不曾咄昢逼人地强调自己的能力。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以及凭努力赢得的地位。所以,他所具有的登山家的骄傲与自持并非一种冒失,而是十分可以理解、可以辩证的特质。

只有一件事能让人看出在他内心燃烧的火焰。有人间起,登山队是否将包括另外某位登山家。这位登山家具有所有登山者渴望拥有的能力,但委员会中几位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的性格特征会在团队中引起摩擦与愤怒,从而摧毁珠峰探险行动中绝对必要的团队精神。大家都知道,人在高海拔地带很容易恼怒。而在珠峰的高处,人或许会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吞忍怒气;队友意气不相投,很可能坏了大局。那是切切重要的大事;为了确实了解马洛里的意向,主任委员问他,是否愿意在二万七千英尺高处与那个人同睡一只睡袋。马洛里以他那种专注于一件事时就会出现的快速、突然的说话方式表明,他“不在乎跟谁睡,只要能一起爬上山顶”。

他以那种方式说了那句话,他对此事的热心就毋庸置疑了。如果他不属于传统观念中勇武宽颚的决断型,如果他不是狂烈的热心人士,他显然骨子里就有足够的烈焰——比那最狂野暴烈者烧得还猛的烈焰。

他当时三十三岁,瘦削、柔弱,而非雄健粗壮。他之前是名校温彻斯特①的学生,在学期间就被出名的爱山人士欧文老师灌注了对于登山的热爱。他打一开始就响应了欧文老师的号,如今已是个热心与技巧兼具的登山家。P017




吴砺

2018.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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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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