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网

 找回密码
 我要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200|回复: 0

[散文] 行走时间的大山:记得我们的山

[复制链接]

9393

主题

2029

回帖

1万

积分

荣誉会员

Rank: 8Rank: 8

积分
12277
鲜花(23) 鸡蛋(0)
发表于 昨天 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行走时间的大山:记得我们的山

                              ——范宽《谿山行旅图》:一幅改变千年目光的山水画


              第一部 山绝非幻象,山是一种回忆


       一

画中的山峦,
像华山的石壁一样——
从大地深处
直立、拔起,
裂开空气。

我记得那一年,
接驳车在巨石峡谷间缓缓而上,
山风扑面,
逼真得像时间亲手推着我
走进一个北宋的早晨。

站在北峰顶上回望,
我忽然明白:

范宽不是在幻想山的形状,
也不是夸张北方山的骨骼。
他只是
忠实地画下了
我们未曾亲眼见过的世界。

南方的山,
总穿着翠绿的薄衣;
北方的山,
是石自己在说话,
树只是墨点般的低语。

那一刻,
北宋的世界
从画里走出来,
在我眼前再次站立。

          二

中景的山,
被雾气一刀切开,
像两段世界
在呼吸之间
分离又重合。

前景里
有亭、有路,
有商队缓慢行走。
人的气息
在冷峻的山影之间
微微发光。

约翰·缪尔向往
没有脚印的荒野;
中国人心里的山
却是心灵的药方、
精神的归宿、
人类的老朋友。

         三

自然界很少生长
这样孤峰拔起的巨体。
但画面右侧的山势仍在上升——
仿佛画外
还有千峰等待。

前景占了三分之一,
像提前千年的构图法。
雾气托住山腰,
白得像一口寂静的湖。

人很小,
但不卑微。
人与山的关系
不是征服,而是相依——
山为祖,山为友。

瀑布如长颈之兽,
分成两股,
轻轻撑住画的平衡。
李白在远处低语:
“飞流直下三千尺。”

可范宽的山
却是浮在云上——
像空气的一部分。

这不仅是诗意,
是一道时光门。
从此以后,
我一步
走回唐朝。

        四

山下仍是人间。
马驮货物,
旅人弯腰前行——
这就是我们的道路:
生来、奔走、疲惫、继续。

一个独行僧、
一位倚亭远望者、
一队缓缓行走的商旅——
三种人生:
行走、凝望、独处。

溪水从天边的瀑布
一路流向脚边的小道,
把天与地、
远山与旅人
连成一条
看不见的线。

倘若人类未进入现代,
若仍停留在农耕文明的日子里——
这幅画
再过一万年
也不会过时。

         五

溪水在画里
写成竖向的 Z,
又在水平线上
折成反向的 Z。

右峰、左峰、瀑布——
世界被竖分三界;
雾、山体、溪流——
世界被横分三层。

斜线折叠直线,
大山在几何之中呼吸。
这样的布局,
唯有天才
才能折叠得如此自然。

         六

是的,
这是一座
人类文化史上的丰碑。

巨峰像范宽本人——
背对我们,
面朝遥远的世纪
与尚未发生的未来。

好像中国的山岳
与美国的总统山,
在时间深处
互相点头。

有人甚至说:
范宽的灵魂
越过海洋与世纪,
投胎成了约翰·缪尔——
那个在洛矶山脉
为大地代言的人。

优胜美地的某些照片,
像《谿山行旅图》的镜像。
大自然总有方法
让远方彼此呼应。

          七

左上角的空白,
深得像一扇
通往天界的门。

山不是三角,
不是孤峰。
它是宽肩、并列、
群峰共立的世界——
一座众神的大厅。

         八

大山既伟岸,
却又轻柔。

它给我们美景,
也给我们水——
饮用之水,
灌溉之水,
养育生命之水。

不是“天上来”,
而是
从山心
默默给予。

在静默中观看,
峰峦如鼎立宇宙。

范宽将名字藏在树丛里,
小得几乎不存在。
千年之后我们才发现——
他在这里。

他知道:
我们不过是
永恒大山前
短暂停留的旅人。




           第二部 山记得我们


        一

在画卷展开之前,
我以为
山只是风景。

但当那堵山
以方正的肩膀、
神殿般的体量
立在眼前时——
世界忽然
向后倾去半寸。

山并非被“画”出来,
而是被“揭示”。

世界由三口气构成:
沉稳的前峰,
被雾切开的中景,
淡入虚空的远山。

         二

在这里,
石头在跳节奏。

雨点皴敲击着
花岗岩的脉搏;
雾是一扇门,
开了又合,
世界被悄悄重写。

这是比西方“崇高”
更古老的建筑学——
大地为砖,
气韵为梁,
宇宙自己
筑起的原始神殿。

         三

画中沉睡着
唐宋的诗:

李白的瀑布,
王维的静观,
杜甫的背影。

它不是诗的插图,
而是诗
在另一种语言里的
呼吸。

唐与宋
在墨色里
继续做梦。

         四

我在华山
看见过这样的山——

那些几乎垂直的石壁,
那些黑点树影,
那些被云雾吞没的山脚。

原来范宽
不是创造美,
是记录真。

真在石,
真在雾,
真在北方大地
沉默的骨骼里。

也因此,
千年之后
我们仍被它
击中。

因为山
比记忆更久远;
而我们
仍在寻找一个地方,
让自己在渺小里
依然完整。

          五

在西方的另一端,
也有人画过类似的梦——

弗里德里希的孤影,
比尔施塔特的山谷,
哈德逊画派的光。

不同文明,
同一个疑问:

什么站在我们上方?
为何像神?

而中国说:

你不是面对世界,
你是在世界之中。

山不是对手,
也不是祭坛上的神,
是同伴、
是师者、
是灵魂的屋檐。

         六

于是这卷画
变成一首
无声的第九交响曲:

山是低音,
水是旋律,
雾是间奏,
人——
是细小却不可缺少的主题。

它不是高声颂歌,
而是一种温柔的召唤:

旅人啊,
你属于这里。
你不是中心,
也不是胜者,
只是
永恒群山前
一束短暂的火光。

范宽把自己的名字
藏在最小的树影里。
千年之后
我们才看见——
他在这里。

         七

于是山仍然矗立——

在画卷里,
在北方的现实山脉里,
也在我们闭眼时
缓缓升起的内心世界里。

它是宇宙的形状,
是无声的哲学,
是人所能理解的
最深的安静。

我们来,
我们停,
我们走——

而山,
记得我们。




          第三部 一幅改变千年目光的山水画


         一 从“看山”到“被山看着”

那是一次,
真正看清北方山岳骨骼的时刻。

华山的石壁,
不像南方的山那样
披着温柔的绿衣,
而是从大地的裂缝中
直立、拔起,
像几根巨大的脊椎,
竖在天地之间。

车在峡谷中缓慢上行,
轮子贴着巨石的呼吸滚动,
空气里混着风与石粉的气味。
抬头是几乎垂直的岩壁,
白色花岗岩的面
被黑点一样的树
零星地钉住、抓住。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原来范宽
并不是在“创造”山,
不是在“夸张”山,
他只是
诚实地抄写了
北方山岳自己的字迹。

而此前的我——
站在南方潮湿温润的记忆里,
误以为北宋山水
是文人想象的结果,
是书斋里的山,
是从未在现实中
出现过的山。

真正的误差
不在画家那里,
在我与北方大地之间那段
亲身经验的空白。

于是有一天,
当现实中的华山
与画里的谿山
在心底重叠,
我才明白——

有些作品
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而是
它比我们
更早看见了世界。

是我们,
慢了一千年,
才走到画中来。

       二 宇宙结构的发明:用一幅画重新排列天地

《谿山行旅图》的震撼,
不仅是“画得像”。

它真正改变的,
是我们组织世界的方式——
把山、雾、水、人
重新编成一个
带有秩序的宇宙。

这幅画,
可以被拆成三重世界:

前景的大山——
近似长方形,
宽肩、厚背,
像一块巨大的“立方体”,
被天地共同托起。
这里的山
不再是传统图像里的三角、锥形,
而是“支柱”、是“梁”,
是一种
支撑宇宙的构造力量。

中景的雾——
是一道看不见的门。
它用一条白得
几乎没有形状的气息,
把世界切成两半:

这边,是可以触摸的山;
那边,是将要消失的远方。

雾不是简单的“氤氲”,
而是一条
宇宙呼吸时
吸进与吐出的
分界线。

远景的群峰——
退到淡墨的尽头,
仿佛已经不再属于
某一座具体的山。

它们缩成层层叠叠的影,
像记忆中被时间
不断冲淡的事物,
却又在那里,
顽固地
不肯完全消失。

三重结构叠加起来,
我们看到的
不再是一条简单的“风景线”,
而是一张
宇宙运行的剖面图。

从前,
山只是“背景”;
从范宽开始,
山成了世界的“骨架”。

他用一幅画
发明了一种
观看世界的方式:

——前景给你重量,
——中景给你气息,
——远景给你深处。

从此以后,
中国人看山,
再也不是只看形状。

             三 雨点皴、留白与三分法:
山体如何在画面中真正“站起来”

在技法的层面,
《谿山行旅图》
是一座用点、线、虚空
搭建的建筑。

所谓“雨点皴”,
看似只是
密密麻麻、
碎碎点点的墨痕——

像雨,
像石上剥落的皮,
像风刻下的小孔。

但当视线
拉近再拉近,
会发现这些点子
有自己的节奏:

有些地方密,
像一个段落里的重音;
有些地方疏,
像喘息的间隙。

它们不是简单的“质感”,
而是一种
让山体与时间
产生摩擦的方式。

这些皴点,
让山不再是
一块光滑的几何体,
而是一座
被风雨、昼夜、
千万次冬夏
一起写成的
时间石碑。

然后是“留白”。

真正高明的地方在于:
山脚不是用墨
画死的,
而是让出一大片
看似空无的雾。

这片空白,
既是空气,
又是水汽,
更是“气口”。

山从这里呼吸,
水从这里蒸腾,
画面在这里
获得
向四面八方流动的自由。

至于构图——

我们今天
在手机里
打开“九宫格”,
用上下左右三分
去寻找稳定。

而在十一世纪的北宋,
范宽已经用:

——前景的巨大山块,
——中景被雾切开的山腰,
——远景淡墨的山影,

构成了垂直方向上的“三分”;

又用:

——右侧主峰,
——画面中部的瀑布和溪谷,
——左侧中景山体与云雾,

构成了水平方向上的“三分”。

所以这幅画
哪里都是稳定,
又处处存在张力。

山真正“站起来”,
不是靠一个“雄伟”的形容词,
而是靠
结构、节奏、虚实、比例
这些冷静而精准的判断。

伟大的激情,
藏在极度清醒的理性里。

        四 唐与宋在墨色中做梦:这不是“诗中有画”,而是“同一宇宙观”

我们常常说: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但在《谿山行旅图》里,
范宽做的事情,
远比“互相引用”更深。

他与唐宋诗人
共享的是一套
关于“世界是什么”
的根本想象。

李白站在瀑布前,
看到的是银河倾倒——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那是一种
把山水当作
宇宙通道的想象:
瀑布不是简单的水,
而是天与地
联系起来的光带。

范宽画里的瀑布,
虽小却锐,
从高峰垂直落下,
中途一分为二,
像一支
从云层伸出的白笔,
把天与地
轻轻连在一起。

杜甫看山,
看到的是
国家破碎、
人间沉重,
山只是在旁边
默默见证。

《谿山行旅图》里的商队、马夫,
一点点负重前行的人影,
在巨大山体之下
却并不卑微。

他们只是
在自己的命运里走路,
却让我们
在千年之后
感到一种
“人类一以贯之的辛劳”。

这份辛劳,
本身就是
对时代的注脚。

至于王维,
他把“看山”
变成一种修行: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范宽在画中
给我们留了这么一块地方:

前景的亭台之上,
有一个人
站在那儿,
什么也不做,
只是看。

山、水、云、路、僧人、商队——
这一切
都不是孤立的形象,
而是
唐宋诗学的
世界观空间化之后的结果。

所以,
这幅画
不是“为诗配的插图”,
也不是“用画解释诗”,
而是
与那些诗
出自同一颗
面对宇宙时
深感自身有限的心。

          五 真实的北方山,与我们心里那块从未被填满的空地

为什么这幅画
能在近千年之后
仍然打动
现代人的内心?

一个重要原因是:
它是“真的”。

“真”
不是指每一棵树
都画得像照片那样精准,
而是指
世界的那种
核心结构感
没有被欺骗。

北方山体的
赤裸石壁、
近乎垂直的节理断面,
与那几乎“不讲道理”的陡峭,
在画里
既被忠实表现,
又被结构性地提炼。

我们看到的是:

——山的重量,
——山的冷,
——山背后
那种超出人类力量之外的存在感。

再加上——

山脚被云雾淹没、
山顶仿佛浮在空中的奇观,
这在现实中
是无数高山清晨
常常上演的场景。

于是,
当我们走进这幅画,
其实是走进
记忆深处某个
并不完全属于自己,
却不知为何
早已存在的图像:

一个我们
本能地感到
“在那里一定有一座山”
的位置。

那是
人类“想象高地”的
共同形状。

我们可能
从未攀登过
北方的巨大石峰,
但我们天生知道
某种巨大的东西
应该在那里站着。

《谿山行旅图》
恰恰给这块空地
送来了一座
既具体又超然的山。

于是,
每个在城市钢筋缝隙中
抬头看玻璃幕墙的人,
当他们对着这幅画
停下来,
都会隐约感觉到——

自己曾经
在某个时代、某个文明中,
也走在那条
被山和水夹着的小路上。

        六 遥远的回声:西方的“崇高”与东方的“天人合一”

从历史上看,
范宽与十九世纪
欧洲和北美的风景画家
并无直接联系,
但看着他们的作品,
我们会产生一种
奇妙的“呼应感”。

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
常常让一个孤独的人
站在峭壁边缘,
背对我们,
望向云海、山巅、黄昏。

那是“人对世界”的凝视:
带着宗教焦虑、
存在主义的孤独、
在虚无边缘晃动的心。

而《谿山行旅图》里
也有“背对我们的人”——
商队、行人、独行僧、观景者,
他们都没有回头看观者,
而是在看
自己的路,
自己的山。

阿尔伯特·比尔施塔特,
在画布上
铺展光焰万丈的山谷,
瀑布在金色暮光中轰鸣。

那是对“崇高”的赞歌,
对未知大陆自然
近乎宗教性的惊叹——
大自然是
比人类更高的权威。

这一点上,
他与范宽
不谋而合:

山,
是超越人类之上的某种存在,
不是我们随意改造的对象。

然而,
关键的差别
在于立场——

西方浪漫主义
常常将“人”
置于“对立面的主体位置”:

我在这边,
世界在那边,
我要理解、征服、体验,
甚至“吞入”它。

而中国山水,
尤其是范宽这一类山水,
则温柔而坚定地说:

你不在“世界的对面”,
你只是住在这里。

山不是对手,
也不是祭坛上的神,
而是
与人类共享时间的一位
沉默长者。

你可以靠近,
可以依附,
可以在它脚下
种田、行旅、修行、观景,
但你永远
无法把它
完全说尽。

于是,

西方画的是
“人面对世界的惊叹”,
东方画的则是
“人置身世界的安顿”。

惊叹
安顿,
共同构成了
人类面对大自然时
两条互相映照的
审美之路。

     七 无声的第九交响曲:山水如何在画面中奏出一部关于人类的乐章

如果要用音乐来比喻,
《谿山行旅图》
无疑有着
类似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
精神规模。

它的“配器”是这样的:

山,
是持续不变的低音铜管,
在画面最深处
拉出一条
厚重而稳定的声部;

水,
是时而急促、时而舒缓的旋律,
从瀑布到溪流,
一路弹跳、回旋,
在画面里
画出竖的 Z 字形、
横的反 Z 字形——
像乐谱中
不断折返的主题。

雾,
是弦乐与和声,
有时完全听不见,
却让整个空间
变得宽广、柔软;

人,
是那条若隐若现的副主题:
商队、马夫、独行僧、观景者,
每一个音符都很小,
却让整首乐曲
具有了“人类的温度”。

贝多芬第九,
最终把人声加入管弦,
高声唱出:
“众人皆兄弟。”

而范宽这部
“无声交响曲”,
并不直接歌颂人类,
而是把人
安放在一个
更大的结构里——

在天地、宇宙、山水
所奏出的
宏伟和声中,
人只是
一段短暂却清晰的旋律。

他没有高声宣告
“你们是伟大的”,
只是平静地画出:

你们,
一直在路上。
你们,
总要抬头看一眼。
你们,
终将离开画面,
但山
会记得你们曾经来过。

这种
既不自大、
也不自卑的
“宇宙立场”,
正是这幅画
最动人的地方。

八 签名之微,山之永恒:
在大自然与人之间
找到一条谦卑的路

范宽
把自己的名字
藏进树丛之中,
小到几乎
与叶片的纹理无异。

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
人们才在
反复放大、
细心辨认之中,
确认那是一个
真正存在的名字。

但这个“几乎看不见的签名”,
本身就是一个
伟大的宣言:

——人,
只是经过这里;
——山,
才是长久的存在。

我们习惯把名字
写在最显眼的地方,
以证明:
“这是我做的。”

而范宽,
却像是反过来宣告:

“我做的,
终究也只是
在山已经存在之后
加上的一笔。

我不是
创造山的人,
我是
被山收留的人。”

于是,
这幅画,
在时间的长河里
悄悄完成了一件事:

它让我们在
“山之永恒”
“人之短暂”
之间,
找到了一种
既不绝望、
也不傲慢的态度。

你可以在其间
建亭、修路、行旅、观景,
可以把自己的疲惫、希望、
爱与恐惧
都带进这幅画,
但最后——

当你离开之后,
山仍旧在雾中挺立,
水仍旧从高处落下,
另一些陌生的脚步
会沿着同一条路
继续走向画的深处。

这就是
《谿山行旅图》
最深的启示:

我们,
只是在永恒山水前
短暂停留的一支队伍,
却因为曾经
抬头看见过这座山,
而让自己的生命
获得了一种
不再狭隘的尺度。

而那座
“行走时间的大山”,
会在我们的目光中
一次又一次
重新站起——

像一部被打开的经卷,
像一首无声的第九交响曲,
像一面
记得我们来过、
并且愿意一直等下去的
宇宙之墙。




         第四部 山是人与宇宙的交响


山的真实,
云的真实,
人的真实——
让这幅画
跨越千年。

构图的三层世界,
皴法的质地哲学,
雾的空间逻辑,
北宋山水的宇宙结构,
唐宋诗意的深层共鸣,
东西方“崇高”美学的神秘交汇,
以及人与自然之间的永恒关系——

共同构成这幅画的
“万物之思”。

这是一幅
视觉化的宇宙结构图;
是一部
关于山、人、天之间关系的
哲学书;

是一场
无声却庄严的交响乐;
是一面
让我们看见自己的镜子。

山之永恒,
人之短暂。

在两者之间,
文明找到了
自己的回声。


附:
【National Treasure in Focus : 北宋 范寬 谿山行旅圖-哔哩哔哩】 https://b23.tv/Y0UGm19
【20130703《殷瑗小聚》中國美術史_范寬_谿山行旅圖(蔣勳)-哔哩哔哩】 https://b23.tv/TNb3Fua
【于格·迪夫尔《谿山行旅图》Hugues Dufourt : Voyage par-delà les fleuves et les monts (2010)-哔哩哔哩】 https://b23.tv/OEaQDd5


吴砺
2025.11.15











评分

参与人数 1威望 +1 桐币 +10 收起 理由
浮生一梦 + 1 + 10 感谢分享!

查看全部评分

楼主新帖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