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彩云之南：穿越云南的惊奇之旅》（三）

吴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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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个富庶地区人口减少、壮年劳力不足的原因不是别的，是年轻人认为从军有利可图。在漫长而激烈的战斗中，这些从前骄傲、强壮、勤劳的人渐渐养成懒惰、挥霍的恶习，染上酗酒和抽鸦片的恶好。这是中国士兵的典型特点。

离开炎方向西南方向深入后，平坝变窄，山岗开始矗立在我们面前。绕过这些山岗攀登上另一座上岗后，一片宽阔的谷地一览无余地出现在我们眼前。南阳铺( Nan – yang – p’u)鑫王子谷地中间，我们在此过夜。p042

从位于昆明县@( K’un – ming – hsien)平原东边的圆形山丘高处眺望，壮丽的景色展现在我眼前。远处，本地人称为昆阳海@(K，un – yang – hai)的昆阳州田(K，un – yang – chou)湖湖水湛蓝，湖面上挂着席状船帆的大船来来往往。湖泊以西是高大的山脉，随着山脉向南延伸，略尖的山顶逐渐变圆、变低。在湖泊以东，一个巨大的平原位于我所处的位置和湖泊之间，从北边城市后方的模糊不清的山脉一直延伸到南边的呈贡县（Ch’eng – kung – hsien）和晋宁州（Chin – ning – chou），里程大约90里。

下坡过程中，大风扬起滚滚灰尘，我视线受到影响，行进受到阻碍。

在达到城市之前我们穿过的田地里，耕种正在如火如茶地进行。在几乎所有村庄里，人们充满热情地工作，努力抹掉被占领期间留下的痕迹。农民分散在田掌着犁，开垦长时间荒废的水 田，用奇怪的尖叫声催促不听话的水牛前进。虽说道路宽敞，运输队时刻都会撞到一起，甚至还会挡住道路。从南边来的马夫身穿色彩艳丽的衣服，格外显眼，马具也与众不同，显得有些怪异。这些马夫皮肤黝黑，与在头上绕好几圈的白色头巾形成强烈的对比；短背心装饰着好多大颗大颗的银扣子，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欧洲人不免会感到些许诧异。他们面部表情严肃，看起来阳刚气十足，甚至可以说略显野蛮。他们脚穿草鞋，腿上绑着棉质绑腿，走大半天路也不感到疲惫。

虽说我对这种旅途中屡见不鲜的种种曲折已习以为常，但第一次看到云南府城墙的轮廓时，我仍兴高采烈、激动不已。就像远航后即将靠岸的水手，我也将能够很快下锚，享受甜美休息。p047

在云南，官员这个群体非常庞大，尤其是在军队中，这是因为为了打仗，不得不征召大量新部队。我看到的骑着马通过的这些军官佩戴着徽章，根据级别的高低不同，帽子上的顶珠有红色的、蓝色的、白色的或者是透明的。身穿官服，他们似乎非常不自在。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是因为运气或碰巧当上军官的，尚未摆脱乡下人粗俗的习性和鲁莽的行为。身穿云南人的短上衣，手里拿着铁锹，他们觉得比身穿官服更舒服自在，因为官服会烘托出他们缺乏教养。

按照中国的法律，文官必须异地为官，即在出生地以外的省份为官，所以文官的特点就是他们保持着一种尊严和骄傲的态度，充满傲慢情绪。然而在云南，必须补充的是，文官们长时间受制于掌控一切的武官，所以跟其他省份的文官相比，云南的文官威严不足。起义方占领后新上任的文官试图摆出主人的架子，想要施行自己的特权或改革现状，即通过管事⑨( Kuan – shih)来管理事务，但经常要等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后，他们才会知道，已经很不幸的云南居民并不愿意接受他们的管束。

从内战开始至1872 年内战结束，大批文官要么被杀，要么遭受极大的苦难。管理各地的军队将领根本不把文官们放在眼里，常常滥用职权，占领他们的衙门。如果文官们表现温顺，什么事都不过问，那么占领衙门的武官们就会容忍他们的存在，并给他们发放口粮，否则的话，不经过任何司法程序，武官们便将他们解雇，把他们赶走。有时候情况是这样的，如果武官性格不随和，他们甚至不让文官进城，把他们流放到郊区，拒绝给他们提供口粮和所有生活必需品。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文官的处境都非常不确定。按常理，他们应该被一群仆人包围着，仆人们呢，大部分时间靠前来打官司的不幸人士提供的费用生活，但情况不是这样，文官们得依靠仆人生活。必要的打扮和常伴随他们的礼仪已消失殆尽，丝绸衣服和毛皮衣服被朴素的棉布衣服所代替，生活中处处拮据，情形甚是窘迫。当然，时不时地，人们也可看到他们过去显赫时的丝丝痕迹。被派往起义方刚撤离的城市任职的文官同样苦不堪言，尽管他们被赋予了权威，但他们被迫向军营中的军爷们遗憾地做出让步。除此之外，他们整日公务缠身，面临来自各方的数不清的诉求，因为在许多地方，土地册已不复存在，所有行政管理都完全处于混乱和瘫痪状态。p057

在忙碌的人群中，汉人、夷人和回民表现出各自不同的面貌。我第二次有机会仔细观察夷人，这些山里人到平原上来出售土豆、荞麦、玉米、木炭以及农闲期间他们自己使用的木制品。就习惯、服饰和语言而言，他们与汉人截然不同。在新兴平原附近山上的村庄里也能看到“黑倮倮”，他们来自省城以北的山脉里，但因为数量少，人们会把他们与这个地区的本地人混淆起来。这里的“倮倮”女人跟北边的“倮倮”女人一样强壮，不仅像驮畜一样背着东西到处赶集，还帮助丈夫干地里的活计。日落西山后，小贩们收拾好货物，安安静静地回家。离开市场时的情景跟到达市场时情景一样有趣。那些从鸦片烟馆或小酒馆中出来的人边走边高声交谈，有时甚至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p066

临安的民族服装跟其他地区的民族服装不同。短上衣前方用又大又厚的银纽扣扣合起来；裤子是棉质的或丝质的，卷起到膝盖处；高帮鞋用呢布做成，白色长袜显露在外面；草编尖帽上了清漆，除掉四颗对称排列的纽扣外，顶上还装饰着银丝小饰品。那些没有镶边呢布高帮鞋的人穿呢布便鞋，这种鞋夏天很常用，不用穿袜子。在离平原不远的一些“倮倮”村庄里，人们的服装跟上面描写的一样。像役畜一样背着沉重的货物到集市赶集时，所有“倮倮”，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携带着进攻性武器或防御性武器。在来自平原和附近山区的混杂的人群中间，临安本地人非常容易辨认，因为他们行为举止中显示出强烈的独立性，从外表也可以看出他们自信异常。身为临安人是一种荣耀，他们为此而骄傲；如果一个临安人在临安犯了错，他需要立刻改正。

与云南省北部地区的妇女相比，这个地区的妇女离家外出的时间更多。当需要外出办事时，省会以及其他地方的妇女通常乘坐轿子外出，在中国这才是雍容娴雅之举，但这个地区的妇女外出时不乘坐轿子，而是步行。外出时，她们打红色雨伞，雨伞四周装饰着下垂的流苏，很像官员的雨伞；她们小心翼翼地撑着雨伞，以便过路人看不到她们的容貌。与这些孱弱而胆怯的汉人妇女相比，  “倮倮”妇女或夷人妇女强壮、大胆，不受滑稽可笑的裹小脚的习俗的折磨。她们不害怕肤色受损，敢于面对一年四季中的风吹日晒及各种恶劣天气，田地里的活计样样能干，背负重物也不在话下。她们不惧怕在大庭广众之中露面，勇敢地来到市场购买自己需要的各种物品；赶集结束后，她们还得不知疲倦地走上四五十里路，赶回山中继续干艰辛的活计。p111

当平巷延伸数百米时，变得稀薄的空气让工人疲倦，灯很快会熄灭。如果开凿通风竖井或开挖新平巷无法让空气流通起来，开采必须放弃，但多数时候他们是没有资金开凿通风竖井或开挖新平巷让空气流通的，尤其是当他们投入的巨资还没有带来收益时。他们更喜欢使用一种更加简单的方法，这种方法效果一般，但投入的资金少。

这种情况下使用的机器通常就是那种簸扬谷物的机器，即风簸。他们把一台风簸安装在还能呼吸到空气的地方，哪怕空气不新鲜也无所谓。风簸安装在一个不会阻碍矿工出入的地方后，接上一根 25 米至30 米长的木制通风管，通风管的另一头接在更里面的一台风簸上，这样第二台风簸即可把第一台风簸输入的空气继续往平巷深处输送。有的时候，他们安装多达十五台的风簸用于空气输送。这种简陋而粗糙的装置用手臂的力量驱动，远远不能完成提供良好通风条件的任务。尽管安装风簸非常费劲，但因为它本身缺陷很大，驱动力又不稳定，所以要成功将空气输人到深达100 米至150 米的平巷深处难度可想而知。在许多平巷中，他们尝试向更深的深度输送空气，没有取得成功。毋庸置疑，这样的通风装置只能用于矿脉走向规则的平巷；如果遇到矿脉倾斜度太大或者拐弯角度太大的情况，这样的粗糙装置便无用武之地了。p122

这种人们称为棉甲( Mien – chia)的铠甲是没有袖子的背心，很长，可以用来保护身体，子弹打不穿，穿上后不妨碍身体运动。这种在云南军人中广泛使用的铠甲用棉布、丝绸或呢布制作，衬里是专门为此生产的下等丝绸，来自贵州。厚度适中，在3厘米至4厘米之间，保护效果非常好。另一种铠甲像普通的棉背心，根据所有者财力的不同，用铁片、铜片或银片拼接而成，p128

到了蛮耗，我才能理解云南高原的居民为什么会把它视为瘴疠之地。在我们运输队的250人中，只有4个人发热，但那都是因为他们粗心大意造成的，

在高海拔地区，人们习惯于白天稍热、日落后凉爽的温度变化。下山到这些炎热地区后，他们没有丝毫防范意识。到达海拔比蒙自平原低1600 米的蛮耗后，因为空气闷热、流通不畅，他们觉得呼吸困难。炎热难忍，他们脫掉在高原上一年四季都穿的棉布衣服。为了凉爽，他们晚上睡觉时开着窗户，不盖被子。几乎每个晚上，浓雾从江面升起，伴随着让雾凝结的冷风。我认为这就是初来乍到的人容易生病的原因。早上醒来时，大部分人感觉不舒服，这是发热的预兆。实际上，只要及时服用几滴奎宁可以立竿见影。中国医生们没有这种灵丹妙药可用，于是只好说病人染上了瘴气，自己已无能为力了。

陪同迪皮伊先生的欧洲人在村里逗留了近一个月，整日打猎、捕鱼或是寻找宝石，从未感觉身体不适。

江边居民和居住在蛮耗的广东人虽说健康状况总体良好，但他们面色发黄，不像高原居民那样目光有神、精力旺盛。夹在高山之间的河岸地区是不利于健康的居住地，尤其是在雨季期间，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我认为只要采取简单的预防措施，发热很容易避免，人们完全可以居住在蛮耗，大可不必担心染上重病。p141

穿越云南的惊奇之旅

本书的内容最初是以书信形式写给《北华捷报》  (North China Herald)的，当时该报的主编是我丈夫的弟弟R． W.利特尔（李得立）。现在，承蒙目前编辑的厚爱，这些书信第一次以图书的形式在英格兰( England)出版。这里给出的“引言”是作者在上海( Shanghai)写的，但他没有对本书进行最后的修改。我想，在以图书形式出版之前，他是希望对本书进行补充和重塑的，但这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法国人已经完成河内( Hanoi)到云南府①(Yunnan – fu)的铁路，铁路已于1910 年 4月1日正式开通。我已尽力对本书进行了修订——我想这是我丈夫所希望的，并让它也于4月出版问世。本书的出版是对法国铁路的献礼，因为在书中他多次心怀热切的钦佩之情谈及它。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知道本书会从他那储存丰富的记忆中及他富有创新性的思想中获得多么有价值的补充，然而如果我对它进行补充的话，书的价值却会大打折扣。我权当本书是他刚写的，记载了我们最后一次一起畅游中国时获得的种种印象。我希望本书能将他当时的强烈喜悦传达给读者。

友好的H．R．戴维斯( Davies)上校允许我使用他的地图的一部分以取代作者绘制的草图，我在此深表感谢。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云南——印度与扬子江之间的联系》(“y unnan，the link between India and the Yang – tse”)一书是戴维斯上校的专著，有价值的地图附在该书的结尾处。对D．弗雷泽( Frazer)上校就此提供的帮助，我也深表感谢。

阿奇博尔德·利特尔太太p145

云南位于中华帝国的西南角，是被山脉覆盖的高原。与蒙古高原的大部分不同，云南高原不是平地高原。云南高原各地分布着不少坝子，它们是山脉环绕的平地，是湖泊干涸后形成的。这些坝子的平均海拔是5000英尺。云南高原拥有不计其数的山峰，它们的平均海拔是8000英尺至10000英尺。通过坝子的平均海拔和山峰的平均海拔，整个云南高原的海拔便可见一斑。云南的西北部与西藏高原直接相连，所以可以说云南是高耸的西藏高原东南方向的半岛状延伸。云南是帝国的第三大省份，面积为108000 平方英里。把大不列颠岛①(Great Britain)和东京②( Tonking)与云南比较一下吧！大不列颠岛的面积是88000 平方英里，而东京的面积只有区区50000 平方英里。从地理位置和气候来说，云南很像墨西哥( Mexico)高原。墨西哥高原的平均气温也是华氏60度至70度，最低气温不低于华氏50度，最高气温华氏86度。新建的海防( Haiphong)到云南府的法国铁路可以跟韦拉克鲁斯③( Vera Cruz)到墨西哥城的铁路相比较，后两地之间的铁路长度是263英里，但海拔抬升了8000英尺，坡度是每100英尺抬高2. 51英尺。根据达文波特④( Davenport)  1877 年的估算，因为对回民的残酷屠杀和争斗各方的相互屠戮，云南的人口从1850 年估计的600万下降到了100万。1873 年月大理府( Ta –li – fu)被攻陷，回民起义被平息。在之后的一代人的时间里，云南的人口据信已上升到1200万，这不仅是因为中国人具有极强的恢复能力，也因为大量移民从人口过剩的四川( Szechuan)和相邻的贵州(Kweichow)的迁人。1200万人几乎已是这个多山省份能承受的人口极限。

在北边，云南高原突降到扬子江( Yangtse)河谷；在西边，它突降到澜沧江( Mekong)河谷、怒江(Salween)河谷和伊洛瓦底江(Irrawaddy)河谷；在南边，它突降到红河( Red River)河谷。因为每次突降都使气候从温和变为酷热，因为酷热的气候是高原居民不能忍受的，也因为温和的气候也是边地的居民不习惯的，所以高原居民处于相对封闭与孤立的状态。在东边，从云南高原到广东( Canton)的西江(West River)盆地，坡度较为缓和，所以从广东进入云南是最为方便的。过去，这条生机勃勃的运输路线确实是存在的，但由于广西( Kwangsi)持续不断的动乱以及由此引起的猖獗的匪患，这条运输路线实际上处于关闭状态。取代这条运输路线的新路线现在需要绕道红河与东京。等到位于广东和云南之间的广西恢复有效治理后，沿西江河谷修建的一条铁路将成为从广东和香港(Hongkong)进入云南高原最容易、最便捷的通道。

在云南高原，山脉的走向一般是从北向南的，因此通过目前的商路一八莫( Bhamo)到大理再到云南府——从缅甸进入云南是很困难的。其间的河谷极深，难以横渡，而大理以西的点苍山脉( Tien – shang)海拔高达14000英尺。云南西北角的这些山脉实际上是从高大的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东端延伸出来的分支，单它们就砍断了云南直接通往伊洛瓦底江上游峡谷的通道，当然也砍断了云南到上缅甸( Upper Burma)的通道。另一方面，通过最近的调查，从曼德勒(Mandalay)出发，在滚弄( Kun – long)渡口横渡萨尔温江(Salween)，沿着山脉的北南走向，一条十分可行的路线似乎已可通达大理府，而且这条西部路线上的天然屏障比法国人正在东部成功克服的天然屏障要少。但是，跟法国在东边的路线一样，这条西部路线经过的地方大多人烟稀少，所以在未来多年内作为一个商业投资项目想要达到赢利的目的是不可能的，因此，如果没有某种形式的来自政府的额外支持，修建这条西部路线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然而云南用鸦片和矿产品作为交换，进口布匹和机器，其进口量很大，似乎值得去竞争，甚至以目前的某种牺牲为代价也是值得的。英国的制造商们，特别是仰光( Rangoon)的商人们，不可能对缅甸与云南之间的可行商道的早期开发不感兴趣。目前，缅甸和云南之间唯一的通道是一条危险的骡子道，终年危机四伏，雨季时无法通行，它途径腾越( Teng – yueh)，连接八莫和大理，需要翻山越岭。

云南位于北纬21度至29度之间，东经98度至106度之间。从印度支那( Indo – China)到扬子江，云南高原延伸的距离是600英里。八莫到大理的距离是280英里，大理到云南府227英里。如上所述，云南的山脉，特别是云南西北部的山脉，基本都是北南走向的。然而，在云南省的中部，有一条难以定义走向的山脊连接云南东部重镇云南府和西部重镇大理。该山脊向北和向南辐射出很多山谷，是山谷中众多溪流的发源地。因此，云南东、西两重镇尽管相隔200英里，通过一条沿山脊走向的路线便可相对容易地连接起来。假设（这当然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东部重镇云南府成为法国人的“势力范围”，而西部重镇大理成为英国人的“势力范围”，那么法国人和英国人便会争着修建这条连接线。从云南府到蛮耗⑤( Man – hao)的距离是255英里，这样一来，从西向东穿越云南，从八莫到蛮耗，走目前已有的商道，总距离便是761英里。正如我们在我们的旅游叙述中已讲过的那样，云南府以北地区的整体地貌可以形象地描述为“从红土海洋中出现的灰色石灰岩岛屿群”，这是石灰岩风化的产物。

云南北部与西藏和四川西部相连，东部与广西和贵州相邻，西部与掸邦(Shan States)和缅甸交界，南部与东京、法属老挝(Laos States)和英属掸邦的景栋( Xientong)接壤。  “三帝国相遇”的会合点在湄公河(Mekong river)上，在云南城市景洪( Kien – hong)以南 30英里处。p148

在安边，在从云南流下来的老鸹滩河与扬子江的交汇处，我们渡江来到金沙江右岸。在云南，老鸹滩河通常被叫作大关河。我们旅行的时间正值5月，那时从金沙江翻滚而下的混浊的、黄色偏红褐色的江水在叙府与岷江及其支流略显清澈的江水汇合。而大关河（也就是老鸹滩河）的河水是透明而清澈的，因为水来自纯石灰岩地区。大关河河水为金沙江增加了三分之一的水量。大关河从山区汹涌南下，这使得它在除中国之外的任何其他国家都是不可通航的，然而我们却看到不少平底船装载着5吨到 10吨不等的货物，甲板上挤满乘客，在弓形大桨的帮助下安全顺流而下。后来我们也路过不少失事船只的残骸，但是货物和乘客宁可冒巨大的风险，也不愿在该死的山间小路上吃力地缓行。现在我们即将踏上这条该死的山间小路。

吴砺

2019.12.19